“小姐是想让她们自乱阵脚?”绿拂歪着头问道。
静仪瞥了她一眼,高深道:“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什么鬼敲门?”
“嘶……”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人倒一口凉气,绿拂更是身子一抖,拍着胸口哆嗦道:“世子爷!”真是吓死她了。
陈煜走了过来,目光怪异地看着两人,“怎么了,我来的时候不对?”
“咳咳,”沈静仪看了眼憋红了脸的绿拂,摇摇头,“无事,你回来了,怎的不让人通禀声,吓了我一跳。”说着,她嗔了他一眼。
陈煜挑眉,他往日回来也没人通禀,怎的今儿个要通禀了?想了想,他道:“你去四房做什么了?”
“看了下四婶罢了,也没什么。”
“没什么主仆二人会吓成这样?”
沈静仪与绿拂脸上微窘,后者回道:“方才小姐刚同奴婢说到她们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呢,您就回来了,自然吓了我们一跳。”
陈煜不由地弯了弯嘴角,看向沈静仪,“原是这个,我不过说句话。”他坐在塌边,接过绿拂奉上的茶,说道:“去四房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我不过是去试探试探罢了。”
“哦?可试探出什么来了?”
“四夫人镇定得很,不过,许是近日十一弟的事儿搅得她分神了,倒是疏忽了些,连我话中的意思,她也是后头才反应过来。”
陈煜挑了挑眉,抬手了她的琼鼻,“你倒是越来越坏了,连她也敢设圈套,这么些年,除了二房,就属四房最低调了。”
往往最是低调的人,愈是最危险。
沈静仪身子一斜,歪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双腿,“我既然敢说,自然有法子脱身,你不必担心我,只管做好外头的事便好。”
“你呀!”陈煜宠溺道,罢了,他的女人若是想做什么,就由着她去,至多,他保护好她就是。
“我听说我四叔的事给你们完成了些损失,现今如何了,江南那边儿可重新布署过了?”
“你四叔并未造成太大损失,这也得谢谢你大伯,防范得当。”
沈静仪笑道:“我大伯虽说脾气犟了些,可却是忠心的很,一旦认定一个主子,便不会两面三刀,犹豫不决。你让太孙殿下放心便好,大伯是不会背叛他的。”
“殿下心里有数,虽说他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不过,却不能小瞧了他。”
这对于陈煜来说,是很高的评价了,沈静仪只是笑了笑,看向窗子外头,春光灿烂,正是好天儿。
“殿下他,做好准备了么,我听说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只怕坚持不到来年了。”
正在给她揉着脑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陈煜说道:“我会尽量!”
至于尽量什么,他没有明说,沈静仪想,大抵是尽量帮皇帝延长寿命,尽量帮太孙安排好退路,尽量,帮他登上帝位……
“也不知四夫人会如何,若是不动,真叫我们查出来什么,可怎好?若是动,势必也会教我们知晓,你说,她会如何做?”她拉了他鬓角的一擢头发在手里把玩着,有些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