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给莫愁掖掖被子,摸摸她的脸。
莫愁嗯了一声,有些依恋看着方醒出去。
……
朱瞻基在和各部尚书议事,方醒出门就上了马车,然后一路去了第一鲜。
到了第一鲜,方醒拒绝了马车从后门进去的建议,直接在大门外下车。
方十一看到是方醒,急忙就迎了出来,目光在外面扫了一圈,说道:“老爷,您这时候出门有些危险。”
方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道:“客人来了吗?”
方十一指指楼上说道:“三个人,丁仁看着有些黑脸,曹瑾有些云淡风轻的意思,第三人看着有些普通。”
方醒上了楼,方十一在一个包间的外面敲门,旋即里面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
方十一毫不客气的推开门,然后侧身请方醒进去。
房间里三人,面对大门的清瘦中年男子正厌恶的看着门口,而坐在他左侧的一个老人,这来人只是微笑着,看向方醒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第三人坐在右侧,他缓缓起身,年轻的脸上浮起笑容,很亲切。
“在下曹安,见过兴和伯!”
年轻人退到了边上拱手笑道,那笑容让人看着舒服,觉得如沐春风。
那个老人起身拱手道:“老夫曹瑾,见过兴和伯。”
而正面的那位清瘦男子皱着眉头起身,然后出来说道:“老夫丁仁,兴和伯请客,可却姗姗来迟,诚意不足啊!”
方醒扫了一圈,辛老七在身后低声道:“老爷,窗户外面已经检查过了,安全。”
方醒这才进去。他毫不犹豫的走到了主位上,然后挑眉对丁仁说道:“本伯事务繁忙,再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何来的姗姗来迟?”
丁宇大概是从未被人这个当面驳斥过,他的面色愈加的黑了,说道:“兴和伯何必争口舌之利,远山公可是早就来了。”
方醒看看左边的曹瑾,可曹瑾却微微一笑,说道:“老夫腹中饥饿,兴和伯可否令人上菜?”
站在边上没入座的曹安笑道:“兴和伯千万别见怪家父,家父从未在第一鲜吃过,所以有些期待,倒是让兴和伯见笑了。”
这个话有些大胆,却诙谐,顿时让气氛轻松了起来。
曹瑾佯怒道:“竖子无礼!还不快坐下。”
方醒微笑道:“远山公的公子一看就不是读死书的人,不错。”
这个评价很高,曹瑾的笑意反而少了些,说道:“兴和伯过奖了,犬子爱胡闹,老夫老了,也约束不了他了,就随他去,”
曹安郑重的向方醒致歉,方醒压压手道:“我不喜欢读死书的人,因为那些人都读傻了,于国于家毫无用处,你不错。”
被冷落的丁宇干咳道:“曹安好像只是举人吧?不过年轻人慢慢来。”
这话让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幸好伙计开始上菜了,这才冲淡了些。
从未听闻方醒评价过外面的读书人,哪怕他是儒家的大对头,可今日他对曹安的评价一旦传出去,那就是毁誉参半。
嫉妒的人会说曹安是去拍了方醒的马屁,羡慕的人会从那句不是读死书的评价中品味出些味道来。
朝中的重臣们就没有读死书的!
曹安最小,就给大家倒上了酒,方醒第一杯敬了曹瑾,第二杯却举杯同饮,这个差别对待让丁仁的心情大差。
不过方醒并未搭理他,只是先吃了个半饱。
“兴和伯,知行书院的学生们出去了三十余人,到处跑啊!”
丁仁最后还是说出了今天请见方醒的来意,而且面带微笑的看着曹瑾。
曹瑾含笑点头,却未说话。
曹安饶有兴趣的想看看方醒如何应对,可方醒却只是冷冷的道:“不行吗?”
丁仁不顾忌讳的看着曹瑾说道:“兴和伯,知行书院咱们忍了,你低价售卖科学的书籍咱们也忍了,可你派出那么多的学生出去授课,这是想干什么?”
曹安有些吃惊,因为丁仁这个话有些过激了,和事先约定的不一样。
可方醒还是冷冷的道:“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