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驾出了幽云罗域,直上九霄,
明阳真山。
寥寥的雄风自外到内。
浩浩荡荡,横无涯岸,涌入到幽谷中。
风不断,汇聚成龙头之相,张牙舞爪,冲击在耸立孤绝的峰壁上。
常年累月下来,早就打磨地如同千丈的明镜,光滑到难以想象,照亮四方,纤毫毕现。
自上而下看,真的有一种横绝太空的霸道。
这个时候,正是半夜,天光照在如镜面似的玉璧上,然后折射到幽谷底下的霜水中,弥漫着银灿灿的辉色。
在霜水之中,还有碧桃满树,枝叶摇摆。
飒飒的声音,比洞箫的演奏还要动听。
周如华一身玄衣,坐在一棵奇崛的古松上,老干虬枝,夭矫如龙,树皮上是不停的凸起,似是半睁半闭的眸子一样,激射出冷光。
他一动不动,自鼻尖吞吐出三尺白光,上面隐有一个世界的虚影,时时刻刻的变化。
古春秋坐在对面,头戴逍遥冠,身披一字莲叶衣,容颜俊美,眉心上有梦纹交织,别有风采。
只是静静端坐,就有一种深沉,稳重,谨慎的感觉。
这位曾经和陈岩交过手的太虚千幻道的年轻俊才,在修行上也是突飞猛进,已经是真仙三重的修为,锋芒毕露。
不过在周如华这个更为耀眼的天才周如华面前,古春秋已经在尽力收敛锋芒,面上带着笑容。
好一会,周如华睁开眼,鼻尖的白气一卷,将世界虚影收起,然后坐直身子,看向对面的古春秋,开口道,“古师弟。”
“师兄,”
古春秋面带笑容,衣袖挥动,有月色融融,道,“师兄的修为真是突飞猛进,现在一转眼已经是天仙了,真的是让师弟我羡慕不已,也是自愧不如啊。”
“哈哈,”
周如华笑了一声,他和自家这个师弟关系很好,这次见到他,亦是非常高兴,道,“以你的资质,将来也有登上天仙的一天。”
“师兄,”
古春秋坐直身子,挺拔如松,昂然向前,道,“我这次来三十三天,也是因为这是一个纪元的中心,看一看能不能把握住机遇,再进一步。”
“修道一生,不成天仙,很是遗憾。”
古春秋的话,带着一缕金石的铿锵,他是向道之心坚定之人,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前往玄元上景天那样的是非窝,现在又赶来三十三天这样的混乱复杂的中心之地。
有的人,求道是为了能够摆脱生老病死的苦痛,从而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风花雪月,去松下对弈,去泛舟江湖,有的人,求道是迷恋不可阻挡的力量,能够俯视众生,高高在上,有的人,求道是为了绝顶的风光,一览众山小。
所以,修道之人,或是逍遥,或是慵懒,或是霸道,但总有人孜孜不倦,刚猛精进,攀登新的巅峰。
古春秋自己从来不会松懈,也不会畏惧挑战,更不会踟蹰不前,他向往的未来的星河古道,金仙道场。
周如华起身,拍了拍古春秋的肩膀,道,“最近几日会有不少的玄门同道过来,你四下走一走,交流下经验,也让他们看一看我们太虚千幻道的年轻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