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要是知道那孩子一个人干翻了这个刺客,我只不过是接了迷晕过去的刺客然后捆好,徐浩不过是从屋顶上把那孩子接应下来,还不得掉了下巴?
因为当着徐浩的面,韩昱没敢透露太多,只说自己在这儿附近是和人商量好,守株待兔顺藤摸瓜,根本没想到撞见越千秋。虽说这只是空口说白话,可越千秋肯让他背,他就知道,自己在那伸着四根手指头拼命悄悄打手势,越千秋是发觉了。
越千秋确实是发觉了韩昱那简单好懂的手势。当明白自己是因为越小四的缘故差点被掳走,他简直把那便宜老爹给骂了个半死,可转念一想,人刚刚成年就离家出走逃婚,而后一路打拼到北燕,最不怕的就是冒险,他也只能恨得牙痒痒的。
因此,当再次回到秦大舅和秦二舅面前时,他就有气无力地说:“二位舅老爷,出了这事,我就不回去和七哥还有长安他们打招呼了,你们替我赔罪一声,搅和了他今日的好事。”
“九公子,您实在是太大度了,都是我们不周……”
越千秋却突然伸手打住了秦大舅的客套话,刚刚仿佛疲惫而略眯起来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又睁大了:“只不过,我想问两位舅老爷一件事。给我送请柬的锦官为了让安姑姑劝我来赴宴,送了她一个挺值钱的玉坠,这是你们又或者七哥事先预备好的东西?”
安人青立时醒悟了过来。她立时再也不理会两个只等着接收刺客的武德司校尉,快步来到秦家兄弟面前,摸出玉坠放在掌心中。见两人甚至不敢伸手来拿,只是盯着她的掌心左看右看,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可最终他们说出的答案,却让她心中一凛。
“这玉坠我没见过,老二你呢?”
“我也没见过。”秦二舅摇了摇头,随即若有所思地说,“七郎素来腼腆,九公子你哪怕婉拒,他也不至于多想。三娘那儿,我早说了这事情我兄弟操办,她更不会吩咐小厮去贿赂九公子你身边的人……”
韩昱顿时面色铁青。不等越千秋吩咐,他立时对着几个校尉喝道:“给我传话下去,给我立时分派人手,务必把那个锦官给我揪出来!”
越千秋不由得啧了一声。
就算查到北燕头上,除却眼下拿到的这个刺客,朝廷明面上除了严正抗议,顶多把使团驱逐出境。至于暗地里,看韩昱这架势,恐怕还有的好折腾。
只不过,想到那个看似聪明实则愚蠢的锦官,毕竟是越家的人,他不得不打了个呵欠提醒道:“韩叔叔,可别把黑锅都扣在锦官头上,爷爷可不好糊弄。”
自以为很聪明的小孩子完全没想到,他险些遭人掳劫,不过是这一夜血色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