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他打输了……在意大利战俘营。”
“意大利是什么地方?战俘营又是什么?”
“意大利在很远的地方,战俘营……嗯,有点像牢房,没有自由。”
“没有自由?”凯特天真地笑了起来,“自由是什么东西?不过我觉得他起码不会饿肚子,您看看他们吃的,有通心粉、有肉、有鱼,还有水果,呀,旁边居然还有一瓶酒……您瞧,爸爸吃的可比我们强多了。”
她自顾自地说了好半天,没听见母亲的回答,一抬头发现对方脸上满是泪痕,她紧张坏了:“妈妈,是我不好。我不向你要吃的,不要吃的……您别难过,别哭……”
“好,我不哭,不哭……”女主人将凯特紧紧搂在怀里,“上帝保佑……你爸爸还活着。”
内阁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完了传单,一个个心事重重、眉头紧锁,没想到德国人来了这么一手,民众现在群情激奋,明摆着事情不能善了。
“空军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这么多飞机来我们这里撒野?你们的警惕性和防备去哪里了?”丘吉尔敲着桌子,气愤地说,“这次是传单,要是落下来的是炸弹怎么办?这是渎职!”
“空军起飞迎敌了,不过小伙子们说敌机溜得飞快……”
“比战斗机还快?”
艾德礼轻轻咳嗽了一下,适时转换了话题:“温斯顿,议员们群情激奋,要拉您去接受质询……”
“这个……涉及很多机密。”丘吉尔苦恼地抬起头,“能不去么?”
“议员们态度很强硬,说这是闭门会议,没有记者和其他无关旁听人员,首相必须出席,他们都会签署保密协议。”艾德礼的脸拉得很长,“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大家必须有应对办法,否则就要发起不信任案了。”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本来还准备慢慢释放战局不利的消息,顺便将责任推到蒙哥马利这个饭桶指挥官身上,现在倒好,德国人抢先来了这一手,蒙哥马利不仅自杀还留下了遗书,现在政府该怎么面对民众?特别是那张亚历山大和特德从刀丛下走过的照片,更让所有人咬碎了钢牙,只差没把老血喷出来。
“最新电报。”总参谋长布鲁克元帅接过来一看,露出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德军装甲部队向厄立特里亚进军并越过了边境,该地行政当局已通电向德国人投降,我们在那里的1000多人正向索马里撤退。另外,今天中午,亚丁保护国宣布废除与王国的一切条约,成为德国保护国,一支德国部队在亚丁港登陆,红海两岸现在全成了敌人的势力范围,沙特王国已被四面包围。”
“从开罗城撤出来的部队呢?”丘吉尔皱着眉头问道。
“2个师的人员全部聚集到了阿斯旺,拉姆斯登也从开罗返回了,但先期撤退的亚历山大上将已同他们势同水火,澳新联军根本不听他的,双方不可能继续合作。”
“把所有从埃及撤退出来的部队组成东非军,由拉姆斯登将军指挥向苏丹撤退。”丘吉尔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免去亚历山大上将全部职务,让他先去南非,然后转道回国等候调查,对北非、中东的失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特德将军呢?”
“戴罪立功。”丘吉尔冷冷地说,“我不能把将军们都换了,不然谁来指挥打仗?拉姆斯登也不见的是最合适人选。”
“好吧。”布鲁克叹了口气,他知道丘吉尔肯定要找一个替罪羊,本来蒙哥马利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对方不但自杀还赢得了德国人的尊敬,更要命的是这消息还传开了——替罪羊人选现在看来只能是亚历山大了。
“威尔逊上将发来电报,第10集团军要求坦克、飞机和部队支援,凭现有兵力他很难守住波斯。”布鲁克解释道,“他在伊拉克的2个多师全丢光了,波斯只剩下5个师不到7万人。巴士拉的德军已越境发起进攻,他手里坦克、飞机少得可怜,军舰也几乎没有,根本没法应战,波斯人更是蠢蠢欲动。”
“目前战线在什么位置?”
“敌人已占领了阿巴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已炸掉了炼油厂,目前双方在阿瓦士油田群方向对峙,德国人不断在调兵遣将,我们只有3个步兵师,其中1个本土师,2个印度师,他已做好了最坏打算。”
丘吉尔知道最坏打算是什么:炸毁油田、且战且退、实在不行退到阿富汗和印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