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容英国报纸都解读过的,除让北爱尔兰公投这一条令人不爽外,大家认为其他条件都能接受——这才是莫斯利口中提到的,没有“疯狂复仇”的基础。
霍夫曼提出这样的条件当然也是顶着极大的内部压力,但他认为:“从德国的经验和教训来看,过分欺凌、压榨战败国,除为下次战争准备条件和埋藏不稳定因素外,没有其他好处。上次大战结束后,英法靠着德国的赔款发达起来了么?他们靠压制德国的军队编制摧毁了我们的军事体系么?没有!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给敌人一点宽松条件呢?英国人拥有400万军队时我们都不怕,难道还害怕其拥有50万军队?”
而且,究其内心深处还隐隐约约存在这样一种想法:德国既然在即将到来的冷战阶段要面临美国的挑战,便不能害怕法国、英国的挑战,连弱一点的挑战都不敢直面,如何谈得上应对更强大的挑战。
在只有极少数人的场合里,他才会和施佩尔吐露心声:“欧洲联盟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事业,我虽然为其规定了良好的体系和一系列制度保障,但归根到底还在于德国自身力量的强大。德国成为欧洲领袖不能只靠这次战争胜利带来的威望,我们要实现不断的发展和创新,永远保持活力,永远跑得比别人快,这样我们永远都有追随者——一个帝国的衰落往往意味着新一轮战争的开始。”
正是基于这种想法,黑猫才认为与德国对抗一没有出路,二没有价值。
“陛下,请您仔细回忆一下,希特勒上台前有过仿效意大利人向罗马进军的一次失败政变,最终他蹲了监狱。”莫斯利道,“最后他能够上台,靠的是工人阶级一张一张的选票,所以我会坚持走合法斗争的道路,用选票和演说来证明这套路线的合理。”
“那么,我呢?”
“您可以按照您的想法尽可能团结并鼓舞更多英国人民。”莫斯利笑笑,“如果我能入阁,我会推动您所期待的改革。”
莫斯利走后,黑猫问在另一边偷听的斯科尓兹内的意见:“戴维,您怎么看?”
“陛下……”斯科尓兹内尴尬地挠挠头皮,“我的政治能力很差,就我听到的信息而言,我认为这位先生和艾德礼首相没什么区别,他们都只希望您当一尊吉祥物而已,区别是通过哪个途径——莫斯利先生大概是国社主义,艾德礼先生大概是协调主义。”
黑猫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戴维,您的判断很精准,这就是政客,不过,我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可以把他们关在一个内阁里!”
“哦,上帝,这可真是一个绝顶奇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