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顺口问道:“妈,四弟、五弟和小妹他们呢?”
张母和蔼的笑道:“你四弟、五弟、六弟和小妹都还没起床,四妹是个疯丫头,大清早就出门找同学玩去了。”
前不久,冯庸第三次秘赴南京时,便因大风紧急迫降杭州,把自己的飞机都摔坏了。
周赫煊万万没想到,冯庸居然会开着飞机,从东北飞来上海参加他的婚礼。
张谋之在旁边听得更是惊讶,冯公子跟自家女婿的关系得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种举动来?
冯庸却不觉得有什么,事实上,他非常享受长途飞行的乐趣,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刺激和冒险。特别是遇到突情况时,那种战胜大自然,以及劫后余生的感觉尤为爽快。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恭喜恭喜啊!”冯庸笑道。
张谋之连忙说:“冯公子太客气了,快请进。”
冯庸把礼物交给佣人提着,勾肩搭背地跟周赫煊说:“六子有事走不开,托我给你带了新婚贺礼。”
“多谢六帅好意。”周赫煊道。
张学良当然走不开,他几天前刚刚宣布易帜,尊奉南京这边为中央政府。此举不但让日本人气急败坏,东北军中的某些人,也坐不住要趁机闹事了。
杨宇霆、常槐荫两人,只剩几天时间可活。
张学良如今正在扔硬币吧,而且连扔三次,终于决定把杨宇霆给杀了。
冯庸说起来还跟常槐荫是亲戚,他妹夫的嫂子,正是常槐荫的女儿。可这种关系扯得太远,政治斗争玩起来连亲兄弟都杀,更别提七万八拐的联姻。
冯庸进去拜会张母,又跟张乐怡聊了几句,便拉着周赫煊进书房说:“明诚,我过两天要去南京一趟。”
周赫煊立即反应过来:“代表六帅出席全国编遣会议?”
“正是,”冯庸点点头,又问道,“六帅让我来问问你,对于裁军之事有什么看法?”
周赫煊不假思索的说:“东北军主力绝对不能裁撤,必须严防日本关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