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真、赵忠等人皆是一惊,他们知道卫王赢琛虽然被彻底架空,但也是屠缺他们手里的一张牌,怎么会让卫王赢琛孤身赶往龙骧军大营?
是卫王赢琛突然逃离六阀的控制,还是六阀跟陈海有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
魏子牙、陈玄真、赵忠他们都疑惑不解,这时候看到几道身影从龙骧大营阵中掠天而起,悬立半空,眺望过来,看样子应该是也发觉原化、宁平诸塞的异状。
魏子牙冷笑一声,心想六阀就算有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也不应该派卫王赢琛当使者,猜想蓟阳郡应该是出了其他什么变故,此时也管不了太多,便让俞宗虎率部放弃兵临、聚贺二塞,连夜向北撤退。
“以私仇论,陈侯乃道禅院一脉,与黑燕军渊源极深,暗中替黑燕军谋算,这也是各为其主,或生或死,皆各安天命,又能怨得谁?”赢琛说道,“而以公仇论,我虽修为低微,但也知道道禅院传承数千年,传承玄法经义、扶持宗阀,实为诸宗玄法大源,是燕州能稳定数千年没有大乱的擎天巨柱,近百年来被打为邪教,实是滔天大冤——赤眉教、黑燕军以及陈侯这些年诸多算谋,也不过是为当年的大冤仇讨一个公道而已。而当年父皇出兵攻打道禅院,实也是受魏子牙的蛊惑。想魏子牙身为三朝帝师、世受国恩,而陈玄真,又是我王兄性命托付般的信任,却不思忠主报国,反而将天下搅乱成这样子,怎么能不杀之而后快?燕州凋弊成这样子,亿万生民穷困潦倒,白骨遗野,他们才是真正的祸魁祸首啊。难道陈侯真以为我过来请诛魏子牙、陈玄真,是为了报私仇?”
陈海微微一怔,说道:“卫王知道得还不少啊。”
“道禅院被灭之后,魏子牙就怂恿父皇焚书坑典,以邪教污蔑道禅院,而说到我虽然不喜欢修行,但生在帝王之家,要读什么书卷,却也能够不管禁忌,”
赢琛眼瞳灼灼的盯着陈海说道,
“魏子牙攻下道禅院后,就将道禅院数以十万计的道藏秘典据为己有,但除去玄法秘修之术外,其他经卷都被他随意丢弃在燕然宫的一座地宫之中封存起来。我幼年得幸能进入过秘殿通读一些经卷,实知道禅院绝非魏子牙诸贼所污蔑的邪教。而无论看道禅院遗卷,还是观陈侯这些年所推行的安民强兵之策,不管外人如何议论,我却是知道秉承道禅院遗志的陈侯,绝非大奸大恶之人,我也知道陈侯诸多谋算,是为应天地大劫做准备。”
“你怎么知道天地大劫?”陈海一怔,伸手抓住赢琛,眼睛盯住他问道。
道禅院数千年传承,每一代仅有大天师知道血云荒地与神殿的真正秘密,能得到左耳的直接传法,普通经卷里应该不会有相关的记载。
“道禅院第三代大天师枯叶真人,喜写诗词,留上千首诗词,说实话水平实在一般,但大劫之事,他在诗词里却多次提及,”赢琛说道,“此外其他大天师所留的书函手卷里,也偶尔会提及大劫之事。当然了,对于那些一心想着修行长生的,是不会注意到这些手卷所藏秘密的。”
“……”陈海忍不住苦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大的秘密,早就泄漏在历代大天师的手卷书函,但也由于世人一心想着修行,最后竟然是赢琛无意间发现这些秘密。
赢琛又说道:“我是战不能战,谋不能谋,但倘若我拜入道禅院门下,对洗却道禅院的污名,是不是会有帮忙?倘若我以先帝之子的身份,拥立新帝,是不是能帮陈侯稳住京畿中小宗阀的心思,分化宗阀联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