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之前在橄榄花园餐厅的时候,陆离就知道,真正的顶级餐厅,挑选红酒的任务是交给女伴的,而点餐的任务则交给男伴——男士的菜单是有价钱的,女士的菜单则没有。
陆离的心情也莫名地有些激动起来,顺着伊芙琳的视线,缓缓地在油画之上移动,不过,伊芙琳不是每一寸每一寸地审视,而是寻找几个关键点,认认真真地看了看,然后就点点头,“是的,这就是我祖父的手笔。”
陆离不由有些诧异,“你怎么做出的判断?这幅画,他的色彩和笔触都稍稍有些不同,仅仅如此,你就可以做出判断了?”就好像鉴定画作的真伪一般,细节制胜,过程并没有那么容易。
虽然说,这幅绘画算不上什么著名艺术家的作品,鉴定工作不需要那么复杂;但伊芙琳仅仅只是检查了不到三分钟,这就得出结论,那也太过草率了吧?
伊芙琳却丝毫不慌乱,将放大镜移动到了大楼顶端的部分,指了指那层层叠叠的窗户,“你仔细看这里。这里有一个缩写。”
陆离半信半疑地凑过去看了看,在一堆线条之中,确实可以看到两个清晰的字母,“H-S”,字迹很小,但绝对不会认错。如果将放大镜拿开的话,即使贴在上面,也看不到,只会认为那两个字母也是线条之中的一部分。
这让陆离想起了一件事,许多临摹经典画作的艺术家们,为了留下自己的标志,也为了将伪造的作品与真迹区分开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般都会在特别的角落里,留下属于自己的标志。
名字缩写,这是适用最为广泛的标志。
“H-S?”陆离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了伊芙琳。
“汉斯-施特雷洛。”伊芙琳微笑地说道,“我祖父叫做汉斯-施特雷洛。你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幅画作里,同一个位置,也有相同的标志。”
“我以为只有等画作完成之后,他们才会留下标志?”陆离继续追问到。
“也许他等不及了吧。又或者,他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了,永远都无法完成那幅画作了。”伊芙琳轻声感叹到,没有多说什么,但话语里的失落和唏嘘还是若隐若现。
此时陆离才意识到,空间戒指的主人找到了,就是这位汉斯-施特雷洛,而且戒指里的画作就是他绘制的。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突然之间就找到了原本的主人,陆离反而没有了真实感,他脑海里还有更多的答案没有得到解答。比如说,为什么汉斯不把所有画作都放在戒指里,一起带走呢?难道是担心家里人看出来?那么,他在戒指里携带了那几幅画作,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这一幅克莱斯勒大厦,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重要的是,汉斯的戒指,为什么会在阿尔伯特-科恩的手上,最后留给了袁清竹?
隐隐之间,陆离觉得,他正在打开厚重的史书,翻开二战历史上那不为人知的某个故事。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