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气恼但并没有说什么,沉思了一会便被小福子领着去朝堂了。
现在局势不明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熊峰暗暗想着,又想到朝会上如果
不认识大臣怎么办,于是对小福子说:「待会上朝的时候你就现在朕旁边,谁说
话你就告诉朕他叫什么,是何官职。朕好久没上朝了,记不清楚。」
「皇上想励精图治当然是好」小福子欣喜的说道,「一切都有奴才,皇上就
放心吧」
上官婉言好像说过,自己之前好像是因为先皇的死有些心灰意懒了,登基一
年一直窝在寝宫不出去。看来自己之前是个懒政的君王啊。
「 万岁万岁万万岁!」熊峰在奉天殿一露面,就听到群臣整整齐齐的叩拜声
。熊峰满意的看着文武群臣,走到龙椅前面,缓缓坐下。
熊峰看着群臣,文官一色的绸缎官服,武将穿著明晃晃的盔甲。
他们一个个都是站在整个大周金字塔最高处的人,手中掌握的权财不知凡几
,但今日,他们全部屈服在朕的脚下!
只要朕一声令下,甚至可以让任何一个朝廷大员人头落地,抄家灭门也不在
话下。熊峰享受的摸了摸龙椅扶手上金铸的龙头,这就是皇权的感觉吗。
果然让人沉醉。
群臣还在地上跪着,但熊峰并不想让他们起来,他想让他们多跪一会。
他要告诉一众臣子,朕回来了,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被你们捏圆捏扁随
意哄骗欺负的小皇帝了。
沉默是有力量的,在熊峰的沉默中,众臣开始有压力了。皇上这是怎么了,
按之前不应该早早让起来迫不及待的把政务敷衍了事吗。
「嗒」一滴汗珠从一个老臣脖子滚落,但他丝毫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看皇
上一眼。
「起来吧」熊峰看时机差不多了便随意说道。
「众卿平身!」熊峰身边的小福子高声传达。
搞了半天小福子还担任 一个人肉扩音器的功能啊,熊峰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
跳耳朵嗡嗡作响。他撇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识趣的让来了几步。
大臣们谢恩后起身。小福子又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皇上,微臣有本启奏」一个粗壮的中年人站出来,不知怎么一身绸缎衣服
在他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皇上,工部尚书鲁大智请奏。」小福子说道。熊峰微微颔首。「说吧,鲁
大人。」
鲁大智说道:「皇上,黄河已经三年未曾修整,今年若是再不修缮到了明年
汛期恐有 不祥啊。」
熊峰点点头,刚刚准备同意,却不料一个胖子突然出班。
「臣 不同意!」
他是从第二排走出来的,看来官不小,第一排只有上官居正和翼王两个人,
那么第二排应该就是六部尚书这个级别的吧。
经过小福子的介绍,果然这胖子是户部尚书,名叫廉四海。
熊峰看着他的大肚皮,心说还廉四海喔,贪四海还差不多。自古以来,黄河
治理在任何一个王朝都是顶重要的一件事,熊峰想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就是熊
峰曾经身处的蔚蓝星,在科技已经极其发达的情况下依然花大量的钱财治理黄河
。
还有什么比老百姓的福祉更重要,熊峰想不通。
「皇上,黄河已经数 十年未曾发过大洪水了,三年前小洪水增补的工事也固
若金汤,何必再劳民伤财。」大胖子廉四海侃侃而谈。
工部尚书鲁大智冷哼一道:「不想给钱就直说,三年前的工事怎么样我工部
尚书比你个只会收钱的胖子明白得多!」
廉四海气的涨红了脸,刚要说话,熊峰便接口:「是啊,朕觉得工部尚书说
的有道理,而且爱卿想一想,黄河一旦决口对沿岸百姓伤害有多大。」
熊峰摸了摸下巴,看着户部尚书廉四海说道:「朝廷还有多少钱,和朕说说
吧,让朕心里有数。该不会都被你搬回家了吧。」
廉四海看着熊峰,眼睛里水珠骨碌碌打转,撩袍跪倒带着哭腔说道:「皇上
,同僚攻击微臣微臣可以忍受,皇上您不能不信臣啊,去年税收一共六千五百万
两,皇上账册你是看过的,现在还有三千两百余万两,其中花的每一个铜板臣都
是登记在册有据可查的啊,皇上!」
三千万两,怎么这么少,折算成熊峰那个时代的钱只有三百多亿。看着很多
,但这么大的国家,熊峰那个时代随便一个大工程就是几千亿啊。
忽然转念一想,嗐,这大周一看就是农业社会小农经济,税收能有六千五百
万两已经是很多了。比蔚蓝星历史上很多朝代都多,而且现在已经入秋了今年的
税收也快到手了,居然还结余了前年的一半,这个户部尚书也挺厉害。
熊峰看着他激动得快哭出来样子不免有些内疚,感觉自己像冤枉了好人一样
。
「爱卿请起吧,地上凉」熊峰心一软,说话也软了起来。
廉四海一听熊峰的话,眼泪立刻掉了下来,还是皇上懂我啊,我廉四海一身
廉洁也只有皇上知道了。他一边抹泪一边站起来。
熊峰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简单的关心居然把他感动的涕泗横流,不禁对皇上
这个身份越发的满意。
「廉爱卿啊」熊峰看他情绪平复了便试探的说道,「你看国库中还存着这么
多钱,拿出来一部分修黄河又有什么不可以喔。」
廉四海喉咙动了一下,刚想说话,却不料上官居正一步迈出。
「皇上,微臣认为不可!」上官居正道。
熊峰之前问过上官婉言,上官居正这内阁首辅和熊峰 记忆中的还是不太一样
的。简单的说就是这个内阁只分了相权没分皇权,没有什么拟票权。皇帝也是亲
自批改奏折而不是朱砂笔一扫就算应允。
熊峰一皱眉,这上官居正也太不懂察言观色了吧,朕要修黄河这么重要而且
正确的事怎么还反对喔。
熊峰:「那上官大人有何高见?」
「皇上,微臣认为这黄河没有决口便不必修。正所谓顺年多积攒以备荒年之
需,如今风调雨顺正是休养生息多积攒钱粮的时候。况且东边的乌木人,北边的
赤罗人,西边的烈马人南边的倭人都是虎视眈眈窥伺我大周,所以更应该爱惜钱
粮。」上官居正侃侃而谈。
熊峰眉头一皱,问道:「那依爱卿之见应该怎么办喔?」
上官居正道:「依微臣只见,应该拿出钱来先赠予友邦,以显示我天朝气度
,随便让他们打消侵略的念头,剩下的钱粮则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至于修黄河
的事......我大周这几年能攒下来钱财靠的就是上天赐福,这几年黄河未曾决口。
」
上官居正一说完群臣一片附和,纷纷表示此乃正论。
但上官居正的话在熊峰眼里,通通是狗丨屁。
靠运气攒钱,攒了钱宁可送给邻国不去修黄河,这是什么道理?
那运气不好黄河决口了岂不是更大的损失,况且那时邻国可不会因为平日的
小恩小惠而不趁机占便宜。
如此下去运气好钱送给邻国,运气不好天灾了邻国还趁火打劫,国力总是在
天命之中起起伏伏不能上升,百姓无论国家的兴衰也吃不到一点好处。倒是邻国
,横竖都有的赚。
但如果丰年的钱粮用来修缮黄河,久而久之黄河不就不那么 容易决口了嘛,
这样每年拿出一点钱慢慢修缮黄河,剩下的钱存起来,再做别的事,不就可以慢
慢积攒提升国力了吗。
看来这个时代的人思维还是有局限性的,只知道攒钱不知道投资,熊峰暗自
想着。
熊峰循循善诱道:「爱卿你想想,如果我们每年拿出一点钱来修黄河,而不
是决口之后再大修,是不是决口就会变少喔,这样长久算下来应该更划算些。」
上官居正迟疑的说道:「这......黄河决口乃是天意,人力岂能抗天公。」
熊峰正色道:「朕乃是天子,天意如何乃是朕说了算!」
上官居正默默不言。
熊峰又说:「朕这次走访民间,深感百姓生活不易。」
上官居正带着众大臣口尊皇上圣明。
熊峰接下来一句话却石破天惊。
「朕在想,百姓辛苦劳作,纳税、交公粮、还要服徭役、未免太苦了;邻国
凭什么白白拿我们如此多的钱粮;监考里的囚犯活的反而比农民舒服。」
「我看不如这样,给邻国的赠礼不如停了,拿去大量的雇佣河工,干河工的
免费吃饭还有钱拿,即可回馈百姓又能预防洪水;监狱里的囚犯也别吃白食了,
他们去服徭役,只吃饭不拿钱,算作恕罪。」
熊峰此言一出众声哗然,群臣纷纷交头接耳。
讨论了一阵后还是上官居正出头,站出来口尊皇上:「我大周乃是天朝上国
礼仪之邦受万国朝拜理应赠礼,这礼是万万不能少的;至于这河工之事微臣认为
可行,但有两点,其一如何防止督办官员不贪墨河工工钱,其二囚犯难以管理,
很难用好。」
上官居正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微臣看来这三件事最好不做,免得天下人耻
笑。」
熊峰看了群臣:「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群臣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然有一大半附议。
熊峰看着朝堂之上公然和自己作对的大臣们一拍龙椅,对小福子呵道:「拿
玉玺来!」
不一会,两个老太监风尘仆仆的赶来。
熊峰看了看他们,应该一个是秉笔太监一个是掌印太监,于是开口道:「拟
圣旨!」
两人慌忙跪在地上开始研磨润笔,动作很不熟练。看来之前这懒皇帝就没下
过圣旨。
熊峰耐心的等他二人准备好才抬起头注视群臣:「派工部尚书鲁大智主持修
缮黄河河道,户部拨款一千万两,粮食十万石,翼王为河道监军,主要掌管钱粮
发放囚犯管理,发现官员贪墨和囚犯作乱者先斩后奏!」
看着秉笔太监将他话改成一篇华美的文章后,熊峰拿起玉玺加盖了上去。
翼王率先站出来,半跪行了个军礼,领旨谢恩。
群臣见翼王已经表态也不敢有任何不满,只好跪下高呼皇上圣明。
翼王在朝堂之上地位特殊,是可以戴着剑上朝的。他见所有人跪下喊完皇上
圣明后突然拔出宝剑,高高举起。
上官居正的瞳孔陡然收缩。
「皇上已经下旨!」翼王举着宝剑环顾四周,「此剑乃是太祖所赠与我赵家
的,世代祖传,现在归我。此剑名为翼王剑,上可诛昏君,下可斩佞臣。无论你
多大的官,在老子的剑下都不好使,老臣今天话放到这了,谁敢贪墨修河款,杀
无赦!」
熊峰看着翼王子如此极端的方式支持自己,心中大定。这下没有人敢反对了
吧。
不过说实话,翼王刚刚抽出见的一瞬间熊峰心里还是发怵的,战场上下来的
的人拔剑杀气太重。
熊峰见群臣包括上官居正在内都俯首帖耳的跪在地上,便对翼王说:「翼王
叔叔,您皇侄子还在上朝喔,舞刀枪的不要吓到朕的臣子了」
翼王一愣,笑着看了熊峰一眼,像个邻家大叔一样摸了摸后脑勺:「对不起
啊,皇上,忘了,忘了,应该下去再说的。」
熊峰和翼王这一出戏演得很潦草,但效果却很好。他们通过简单的几句话就
向群臣传达了一个信号:朕和翼王是叔侄关系,你们是臣子。有时候翼王要大开
杀戒,那作为侄子的可管不了。
这对群臣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威慑。
熊峰站起来,看了看群臣:「刚刚上官大人是有顾虑的,说怕天下耻笑,朕
现在就回应你们这个顾虑。」
他双手张开,长长的衣袖随之舞动:「以后休提起什么天下耻笑,因为从今
日起——朕即是天下!」
「退朝」熊峰拂袖而去。
群臣叩首后各自离去。上官居正走时不住的叹气摇头:「荒唐啊,荒唐,自
古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岂可如此独断专行。」
翼王看着熊峰的背景满眼欣慰,好一句朕即是天下,这天下要大变了。
第十四章
熊峰回到干清宫已经很晚了。说起来他已经两天没好好的睡一觉了,之前在
龙辇上睡得不怎么踏实。
「看来得好好休息一下了」熊峰命令小福子烧了浴汤,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澡又换了宽松的睡袍回到了干清宫的寝宫。
干清宫内的寝宫并不大,比京城外城的天子一号小多了,但一应用具要比那
里精致许多。床也不大,看样子仅仅能睡下两个人。
熊峰命小福子把门关上,自己在灯下翻了两页书就准备睡觉了。
「看来卧室小一点是有道理的啊」熊峰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小一点,果
然更有 安全感。」
熊峰刚准备吹灯,却听到门开了。
熊峰用惺忪睡眼扫了一眼,是上官婉言。
她又换上了皇后的凤袍,也像自己上朝一样化了妆,臻首娥眉气质高贵。但
在她的眉宇间熊峰总感觉到有一点愁容。
「皇上」上官婉言欠身请安。
熊峰表示无须多礼,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床边。
熊峰平躺着,看着她精致下下巴,修长的脖颈,如同艺术家用美玉雕琢出的
艺术品一般。再向下,凤袍遮掩住莹白的肌肤,在胸前耸起了一个竹笋形的波浪
。
小一分则缺,多一点则溢,恰到好处美如其份。
熊峰身体里有一团火燃烧了起来,他想把眼前端庄高贵的皇后按在身下,恣
意驰骋,高高在上的压着高贵的她,那才叫帝王真姿。
「皇上」上官婉言平静地看着熊峰直勾勾的眼睛,酥胸微挺,「臣妾这里美
吗,皇上之前揉动是何种感觉?」
「美」熊峰下意识的说出来,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很 温暖很柔软。」
上官婉言俯下身子看着熊峰,她们的身体已经快贴到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
熊峰呼出的火热气息。
「软?」上官婉言眼神划过熊峰的脖子、锁骨、胸膛、腹部、直到......,「
臣妾哪里有皇上软。」
说着话,皇后不停地用眼神瞟着熊峰的某处。
皇后挑逗的话不停地撩拨着熊峰的欲火,纤细滑丨嫩的手指也顺着刚刚眼神
的 轨迹前进着。
在快要到达熊峰下腹部的时候熊峰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能让她再往下了,玩
火会出事的!
熊峰坐起来喝了一大口茶,闭上眼睛深呼了好几口气。这才回想起她手腕冰
凉的触感。
她有事瞒着自己。
从她一进门给自己的感觉就不对,言语间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一直刻意的撩拨自己,但可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很冰冷没有一
丝感情在里面。
之前,她的高高在上的气质只是表相,她说话总是一副痴迷的样子,眼神羞
羞怯怯的;后来关系近了之后无论是眼神还是言语总有种幽幽怨怨的情愫在里面
。
现在她依然高贵典雅,但无论是羞怯还是幽怨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冰冰冷冷
的感觉。
她到底怎么了,熊峰伸出手握住上官婉言的手腕。
柔若无骨,纤细滑丨嫩,但曾经的 温暖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凉一片。像是玉
雕一样,美丽而毫无生气。
「婉言」熊峰想尽力拉进和她的距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是不是有事
要告诉朕。」
上官婉言没有想从前那样将头靠向她的胸膛,而是轻轻的点头。
上官婉言犹豫的说:「是家父让臣妾来的。」
「什么?」熊峰一愣,上官居正让她来干什么,难道是因为之前朝堂上的事
?
熊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抱着上官婉言的手松了松,面沉似水:「国丈大人
让你今晚献身于朕?」
上官婉言轻轻点头。
熊峰声音低沉的问道:「你同意了?」
「嗯」上官婉言轻声回答。
熊峰身体僵硬,一把把上官婉言推倒在地,用手指了指门:「出去!」
上官婉言眼中已经泪花闪动,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用凄凄然的眼神看着熊
峰。
熊峰想到了之前自己和她的种种美好,不过是因为自己皇帝的身份,虽然早
有准备但突然来临的时候还是接受不了。
他恨上官居正,居然连出卖自己女儿的灵魂,取悦自己然后吹枕头风的手段
都用上了。但更恨上官婉言居然同意了。
熊峰曾经掏心掏肺的和她说过,前路一片荆棘,也曾隐隐表达过自己想干一
番大事。她都一一应允。熊峰早已把她当做这个世界最信任且唯一信任的人。结
果换来的是什么喔, 背叛?
他原以为她是自己人了,可以完全信任,这才刚刚开始做事她就要吹枕头风
。
熊峰看着她越发的生气,手往床前查案上一扫,茶杯茶盏哔哩啪啦的碎了一
地。
他用手指着上官婉言,怒目而视像仇人一样:「朕曾把你当战友当妻子,当
作最信任的人,现在朕看清楚了,你只是为了 家族利益进宫的。你现在给朕出去
。放心朕不会废后,你继续为你的 家族说话吧,等朕心情好了你服侍服侍朕朕会
考虑的。但现在,你,给朕,滚!」
上官婉言跪在地上,安静的听着熊峰大吼大叫,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泪如
雨下。
「臣妾告退」上官婉言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走了。
虽然她尽力的掩饰,但熊峰还是看到她的肩头耸动,听到压抑不住的呜咽。
熊峰指着鼻子骂了完了,骂爽了,也把人骂走了,但心情并没有像想象中一
样变好,反而更加难受。
熊峰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心乱如麻。
熊峰开始迷茫了,难道身为帝王就不能有情吗。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
「皇上,皇后娘娘去御花园了。」太监小福子在熊峰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熊峰心不在焉的回答。
小福子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池塘边玩水。」
「嗯」熊峰敷衍的回答,忽然又用怀疑的表情看着小福子,问道,「你说皇
后娘娘在池塘旁边?」
小福子点头。
熊峰大事不妙抬起腿就跑向了御花园,小福子在后面追赶着。
今天是十五,月亮已经变成了玉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撒在地上,也撒在
上官婉言的头发上。
上官婉言用手捞了捞水中的月亮,还没有看清便从指缝里溜走了。
熊峰想再走进些,但上官婉言看着她说你再走近一步臣妾便跳下去。
熊峰没敢再往前走了。
上官婉言却又看了看水里的月亮,冲熊峰笑了笑,扑了进去。
熊峰从她的笑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那一天他跳崖,她拼命的拉住他。他劝
她松手,她却说,只有相信奇迹的人才能创造奇迹。
不一样的笑,相同的感觉,熊峰感觉她眼中的痴迷可能是她梦中自己的样子
让她痴迷,而不是真实的自己。
她胳膊上的血痕是自己兽行的证据。她的笑和那天一样,凄凄然。
皇后用自己的温柔救赎了朕,而朕喔?
水很冷,熊峰在水里尽力的扑腾,他本想救上官婉言的,却忘记了自己不会
游泳。
等熊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寝宫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上官婉言正在床
边坐着。
熊峰坐起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上官婉言。上官婉言扑到她怀里,眼泪打湿
了熊峰的肩头。
熊峰的喉咙动了动,用干涩的声音说:「爱妃,是......」
上官婉言用手指按住熊峰的嘴唇。熊峰说道:「皇帝就不能错吗。」
上官婉言道:「不是皇上想象的那样的,这件事确实是臣妾错了。但臣妾无
法原谅自己,请给臣妾一点时间好吗。」
熊峰听得一头雾水。
上官婉言又问熊峰,皇上还信臣妾吗。
熊峰点了点头:「理智告诉朕不能再信了,但是朕的内心还是想要信爱妃。
」
上官婉言:「皇上,明天臣妾服侍皇上批阅奏章吧。」
熊峰应允。
上官婉言说服侍两个字的时候熊峰又有些心猿意马了,不过还是压下了。
「年轻的身体太 容易 躁动不安了啊」熊峰摇摇头,抱着上官婉言沉沉睡去。
第十五章
翌日清晨,熊峰早早醒来,在一众宫女太监的伺候之下洗漱完穿戴整齐。熊
峰晚上 做了一个梦,梦到全世界所有人都骗了自己,所有人都对自己阳奉阴违,
不把自己当回事,正当自己绝望跳崖的时候上官婉言拉住了他。
熊峰惊醒的时候发现上官婉言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
她能看到自己的梦?
于是熊峰玩趣之心大起,用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她,爪子却已经摸到了她的
酥丨胸。
上官婉言用手把熊峰的手拍开,又看到熊峰似乎不高兴的样子,咬了咬嘴唇
拿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挺拔上,闭上了眼睛。
她睫毛颤动地等了好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熊峰已经穿戴整齐带着笑意看
着她。
上官婉言心中大羞,连忙站起身让宫女们梳洗打扮起来不敢看他。
天哪,天知道自己那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被他看了多久。她越想就感觉脸越烫
,恨不得钻到床底下躲着。
上官婉言好不 容易脸色正常了,心无旁骛的开始穿凤袍熊峰的脏爪子又上下
其手,在她的敏感处挑逗着。直得她娇丨喘吁吁,求饶不已。
「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上官婉言幽幽地说道,「臣妾也是人啊,不可能
一直保持在外人面前那副高高在上得样子的。您怎么总是想让臣妾在下人面前出
丑喔,上次是在龙辇上,这次是在寝宫。」
熊峰看着她坏笑不已。
上官婉言看着皇上不怀好意的笑,心知他有心作自己,于是说道:「皇上
,不如您要了臣妾吧,天天撩拨臣妾皇上就不觉得难忍吗。」
熊峰说道:「那除非爱妃告诉朕,昨天爱妃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来朕的寝
宫的。」
熊峰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注意到刚才上官婉言虽然一脸的娇羞,但眉毛
是高高扬起的,但自己一句话说完她的眉毛一下子沉下来了。
「皇上,能不提这件事吗。就让臣妾高兴最后一会。」上官婉言抱怨式的说
道。
熊峰也心知说错了话,敷衍两句便和上官婉言一起去了干清宫的书房。
刚一进去熊峰便被里面堆积如山的奏折册子书卷等吓到了。熊峰甚至有种张
三家的狗下了几个崽都汇报给自己的错觉。
还好在上官婉言的指引下熊峰找到了最重要的一堆,开始看起来。
熊峰文化水平还是有一点的,奏折里的文字半猜半蒙也能看懂什么意思。
不过批改就麻烦了,熊峰根本不会写达大周的文字,更别说用毛笔写蝇头小
楷了。
只得将奏书暂且分为三堆,一堆是照准的,另一堆是批改后打回去的,最后
一堆熊峰别出心裁的命名为:呈天奏。意思是你这个奏书朕管不了,你得送给玉
皇大帝去看。
说白了就是直接送去御膳房当柴烧。
一上午就在紧张忙碌中过去了,照准的已经拿下去各自执行,用呈天奏做的
饭熊峰也已经吃过了。
熊峰和皇后从膳厅又回到了书房。
熊峰看了看奏折,挠着后脑对上官婉言说:「爱妃,你也知道朕不学无术,
这字写得实在不好,不如由朕口述,爱妃代笔。」
上官婉言听了立马严词拒绝了,还搬出来一大套古制之类的,说后宫不得干
政。
还说写的不好就得练,于是握着熊峰的手,手把手的教他写字。
前世熊峰是会写毛笔字的,但只是皮毛,哪能写蝇头小楷,写拳头大的字都
写不好。
熊峰只觉得她的手很柔软,轻轻的握住之后就不忍 挣扎。熊峰说着自己对奏
折的批改意见,上官婉言再转换成文言引导熊峰的手写在奏书上。最后再由熊峰
加盖印玺。
这里要说下,大周的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和熊峰前世的可不太一样,没什么
权力的。
一个职责是跪受笔录,另一个是玉玺保管员,没加盖权的。
批改奏折时上官婉言是从后边握住熊峰的手引导他写字的,不知怎么的熊峰
总感觉上官婉言像是故意撩拨自己一样,酥胸总是若有若无的触碰自己的后背。
闻着上官婉言温柔的体香,熊峰越来越没心思批改奏折,只想狠狠地把上官
婉言鞭挞一翻,泄泄火。
直到批改到礼部递上来奏折时,熊峰能明显感觉到上官婉言身体变得僵硬了
。
奏折的大意是熊峰登基一年了,册封皇后的仪式迟迟不举行,后宫也不扩充
于礼法不和。
「皇上」上官婉言艰难的说道,「家父和臣妾谈过了,希望让臣妾引荐翼王
的女儿赵雪翎当嫔妃,最好当西宫娘娘。」
「晚上,父亲又差人送信,让臣妾先下手为强,尽早怀上麟子。」上官婉言
平静的补充道。
原来如此。
「所以爱妃昨晚来不是来吹枕头风的?」熊峰尴尬的说道。
上官婉言平静的摇了摇头。
「爱妃」熊峰咽了咽口说,小心翼翼的说道,「朕昨晚冤枉了爱妃,爱妃生
不生气。」
上官婉言释然一笑:「皇上让臣妾滚的时候臣妾确实很生气,但臣妾看到皇
上奋不顾身的救臣妾臣妾就不那么难过了。」
熊峰尴尬的挠挠头说:「朕自己都不会游泳,还救皇后喔。」
上官婉言深情款款的看着熊峰,慢慢倒在他怀里,将头贴到熊峰的胸口,听
着他的心跳:「皇上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哦,是不是又动什么坏念头了。」
熊峰先是一窘然后坏笑着的说道:「还不是爱妃太淫丨荡了,不停地撩拨朕
。」
上官婉言的脸色一红,似乎对淫丨荡这个词很厌恶,但听到之后又很兴奋,
用手拍打了熊峰一下,假意嗔怪道:「皇上,哪有用这么污秽的说自己的妻子的
,而且臣妾身为皇后。」
熊峰又对上官婉言上下其手了一番,他的手犹如游鱼一般游走在上官婉言最
敏感的部位,折腾得她娇丨喘不迭难以自持,让她又期盼又害怕。
熊峰见差不多了,便问道:「爱妃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喜欢撩拨朕。还
是爱妃喜欢上了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轻薄凌辱的感觉。」
上官婉言看了看一脸天真无邪的熊峰,叹了口气,素手拿起毛笔,在礼部的
那道奏书上写下「照准」两个字,又让熊峰加盖了玺印。
她才期期艾艾的说道:「皇上从现在开始就不是臣妾 一个人的了,臣妾以后
就要和姐妹们分享皇上了。今天早上是臣妾最后能独享的时光了,臣妾心里就在
想,今天无论皇上怎么欺负臣妾臣妾都要依着皇上。」
上官婉言看了熊峰一眼,可怜兮兮的说道:「臣妾是皇后得率先垂范不能和
别人争宠,皇上以后可不能冷落了臣妾呀。」
熊峰抱住上官婉言说不会的,又说爱妃还欠朕五次喔,朕都记得。
上官婉言把头塞到熊峰怀里,用手在她胸膛上画着圆圈:「臣妾昨晚一夜没
睡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与其生自己的气不如先替皇上把事办好。」
熊峰不明所以。
上官婉言面带笑意的看着熊峰:「所谓把事办好就是把皇上的后宫扩充充足
,管理好,不让皇上和旁人烦心。若是臣妾自己主动向皇上请示把赵雪翎纳入皇
上的后宫臣妾心里也不会那么难过,还少了很多事端,更不会害的皇上生气。」
熊峰尴尬的笑笑,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上官婉言啊,明明是自己心胸狭隘冤
枉了人家,她却开始找自己的原因。还主动帮自己扩充后宫。
熊峰看着上官婉言笑着说:「爱妃就一点也不嫉妒不 吃醋?」
熊峰哪知道大周王朝根本就没有 吃醋的典故,只好胡编乱造了几个人把这个
故事将给上官婉言听。
上官婉言听完后深有同感说道:「只有是人怎么会不 吃醋喔,但是臣妾可不
会学那个善妒的女人。皇上每天处理政务就够累的了,如果回到后宫还不得安宁
岂不是更心烦意乱,臣妾肯定会做好榜样的。」
熊峰欣慰的看着上官婉言。
上官婉言又低着头小声说道:「不过皇上得允许臣妾偶尔在人后任性一会。
」
熊峰笑着应允了。
她又想了想接着说:「臣妾平时绝对不会和旁人争宠的,但臣妾偶尔争的时
候皇上必须得照顾臣妾呀,要不臣妾皇后的面子没了后宫也不好管。」
「行行行」熊峰摸着上官婉言的头,笑着说,「全都依爱妃的」
「还有还有」上官婉言急忙补充道:「最后一点,皇上能不能......不要在光
天化日之下,白,白日宣丨淫。」
她边说边把头低下去,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看都不敢看熊峰,自顾自
的小声咕哝着。
熊峰眉毛一挑嘴角上扬道:「不行」
上官婉言委屈的「呜......」了一声,在熊峰耳边说:「那在有人的地方不要
舞臣妾了,这是 底线了,像上次喂葡萄还好没人看见,要不臣妾真的没法见人
了。」
「可是每次都是爱妃撩拨朕的啊」熊峰像是向青天大老爷报告冤情一样,对
上官婉言抱怨,「朕每次仅仅是反击而已。」
上官婉言哼哼唧唧的开始向熊峰说起每一次的前因后果,并把所有责任都推
到熊峰头上。
「那爱妃还缠着朕?」熊峰坏笑着说道:「嘿嘿,爱妃不会喜欢被朕欺负的
感觉吧。」
上官婉言像红苹果一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