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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之间】 (1-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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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外面的车流声和电视的声音,也掩盖不住他们淫靡的声音。

「噼啪......噼啪......」这是肉体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没有任何 交流的言语,

直接就风急雨骤地干起来。

「咣当......咣当......」这是那就快散架的木架子床碰到牆壁的声音。

「呼哧......呼哧......」这是男人野兽般浊重的喘息声。

「嗯......啊......啊......啊......」这声音我听够了,永远是那么做作那么单调。

和往常不一样,我没有了往日裡偷听时候的亢奋,一点儿也没有勃起,我心

裡藏着满满的忍耐已久的怒火。听着这挑衅似的声音,窝在心裡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啪」的一声关了电视,端起电视机旁的大纸箱重重的

摔在地上。巨大的一声轰响终于让他们的声音安静下来。

我馀怒未消,狠狠地踢了纸箱一脚,纸箱在地上无辜地方滚,碰到沙发又弹

回来,我追过去咬着牙又踢了几脚,纸箱鬆散开来成了难看的纸板耷拉在地板上。

我心裡终于舒服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我恨不得我踢的就是他那狗日的脑袋。

女人从房间裡趿拉着鞋「啪啪」走出来,手上提着劣质的蓝色手提包,一边往门

口走一边理着凌乱的头髮和不整的衣衫,脸上的的红潮还未褪去,我朝着她啐了

一口。

「神经病!」她在狠狠地撞上门前龇牙咧嘴地朝着我吼叫。

「干你娘!」我冲过去就是一脚,重重地踢在门上。

我在客厅裡一言不发地狠狠地抽着烟,我等着他出来朝我发火,我要的就是

他发火,我早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他却关上门在裡面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忙

乱地打着包,这个狗屎连夜就搬走了,我还有多出来的水电气费没有退还给他。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是肩扛又是手提,一熘烟滚出去了。

他终于搬走了,这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这房子我从 房东那裡租过来的,一

千块钱一个月,二室一厅的房子, 一个人住着浪费了,只是第一次租房没什么经

验,都不知道选择爱好卫生乾淨的租客,只要租出去就心满意足了,不曾想租着

这么个邋遢的人,下次我得留点心了,要不就租给女孩子吧。

一般来说,女孩子比男孩子要爱乾淨些,即便不爱乾淨,也不至于到破坏我

劳动成果的程度吧?可是我转念一想,我一男的,别人未免也害怕遇到色狼啊,

就算我一直说服我自己并不是色狼,可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无论如何也是难

以让别人相信这一点的。唉,要不租两个女孩好了,这样或许就能打消租客的戒

心。打定主意后,我就跟 房东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打算跟她说了,虽然按照合

同我可以随意选择把房间租给什么样的人,可是为了表示对 房东表示尊重,我还

是徵求了她的意见,她在电话裡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她相信我。

第二天我到列印店列印了几张租房广告,跑到菜市场门口的 公告栏张贴好了,

菜市场 公告栏就在「以纯」服装店的对面,去年秋天我在裡面买过一套秋装,我

仍然记得那那个美丽可人的服务员。贴完租房广告回到住处,我把房间裡裡外外

清扫了一遍,以便能让租客看起来舒服,最好能租个好一点的价钱就好了。可是

房间实在是太髒了,又是扫地又是拖地,不停息地忙碌了两个钟头,才算打扫扫

乾淨了。就在我疲累不堪地躺在沙发上,掏出打火机准备抽支烟解解疲乏的时候,

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老闆打来的,慌忙抓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一下你的房子租出去了吗?」电话那头是陌生而甜美的少女的

声音,怯怯地小声地问。

我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吃吃的说:「没......没喔,你是要租房吗?」

「可是,你是男的呀,你是 房东吗?」那声音裡有点迟疑。

「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生怕她把电话挂断了,赶紧接过话头。「我

是 一个人,我不是 房东,房子是我整租出来的,但是我想租两个女孩,这样你们

有个照应。」我想她能体会「照应」这个词的意思。

「呃......,可是我只是 一个人喔,你介意吗?」她说,我似乎并不介意我是

一个男孩。

「我关键是看你的意思啦,我也只打算租给女孩子,女孩子要爱乾淨些,你

说是吧?」我补充说。

「我想问下租金多少?」她并没有理会 我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六百......一个月,押一付三,按季度交。」我得先把价提高一些。

「唉,怎么都这么贵啊!......」她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听得出来她已经看过

很多房了。

「价钱嘛还可以商量,可是我的房是好房,傢俱一应俱全。要不先看了房再

说怎么样?」我有点吃惊我居然推销我的房间,这对一向木讷的我来说是多么奇

怪的事情。

「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房?」她似乎有点着急住进来,

这个信号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要不就现在吧,我今天刚好有空。」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我上

班是上一个昼夜再休息一个昼夜,今天确实是刚好休息。

......

第九章 久违的租客

我们约在学校对面的天桥下碰面,估摸着得有十几分锺她们才能到达那裏,

我洗了个脸,对着镜子用手胡乱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匆匆下楼去了。

到了那裏的时候,她们还没到,我握着手机四下打量着四周,忽然有人拍了

我一下肩膀,我转过头来,几乎同时叫出声来:「怎么是你呀?」她惊讶得捂住

了嘴巴。

「我记得你,你去我们店裏买过衣服喔。」她仍然处在兴奋之中,像个孩子

那样不相信事情竟会这么巧。

「是呀,真是的,我广告刚贴出去,第一个打电话来的就是你,你说巧不巧?」

我也有点觉得缘分这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议。

「就是,就是,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表示赞同,她一直觉得这太不可思

议了。

我和她就像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一边带他们到

楼上去看房。从交谈中我知道她叫方小馨,她说是传得很远的香气的意思。我们

年龄都差不多,她说她是四川剑阁的,不是本地人, 三月份才过了十九岁生日,

我要比她大三岁。剑阁我知道,剑阁自古是入川的雄关古道,小时候看《三国演

义》,裏面蜀国大将姜维就是在那裏阻击入侵的魏军的。

看来他们对房间很满意,隻是尽量装着无所谓而已,这归功于我两个小时的

辛勤劳动。等到讲价钱的时候,我才发现熟人这层关系给我带来了大麻烦。

「我说 小宇哥,价格上可以给我少点,五百怎么样?」馨儿走到客厅试探着

问我,她叫我 小宇哥。

「你也看到了,这种条件的房间这个地段一般也是这种价格,实在是没法啊!」

我苦笑着无可奈何地说,。

「 小宇哥哥,你就少点嘛,我也是打工的......」她有点死缠烂打了,不过这

话确实戳动了我的恻隐之心。

「这样吧,你加点,我少点,一人让一步,550一个月,水电气费用两人

平摊,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看我还有空调,客厅也有,房间裏也有......」我迫不

及待地亮出了 底线,拿出了「空调」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杀手锏。

她犹豫着又到处看了看,最后看了厨房,然后从厨房走出来说:「好吧,我

租了。我马上就搬过来,你需要收一点定金吗?」

「不用了,我相信你,熟人嘛,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进来就好。」我的直

觉告诉我,她们是真诚的租客。

我从抽屉裏找来钥匙交给馨儿,送她们下楼去了,回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我一般也是下午睡觉的,在那一天到晚看不到阳光的公司裏忙碌了一整天,早上

回来肚子裏空荡荡虚脱脱的,像被抽干了身体裏的水分,反而睡不着,就算睡着

了也会被饿醒,隻有吃饱喝足了,那时已经快到下午了,才可望酣睡,这一睡就

是明天早上上班了。

......

第十章 旧事

一早被准时的闹锺闹醒,按例开始周而复始的上班生活,我早把租房这茬给

忘了。我去冰箱拿杯牛奶,发现冰箱裏面被重新清洗得像崭新的一样,裏面的蔬

菜水果多了一些,瓶瓶罐罐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我向客厅裏看了看,一切就像有

魔法一样,所有的物什都回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电视上还有一小罐金鱼,金

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如我所料,厨房也是一样。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心就是

比男孩的要细緻,也更爱干淨一些,我对我的 新邻居很是满意。真的是「无巧不

成书」,我昨天才贴完租房广告回到家前后不到三个小时,第一个接到的电话竟

然是她打来的,这简直不可思议,彷佛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注定我和她以这样的

方式相识,在去上班的路上我这样愉快地想着。难得她还记得我,都那么久了,

都有半年多了吧!

去年那个秋天的黄昏,我走在大街上,昏黄的路灯的光在地面照出我的长长

影子,一阵阵的秋风吹过来,冷得我直打哆嗦,才想起秋天已经无声无息地来了

很久了。是该加件外套了,我那两件外套都是在高三上半个学期的时候买的,都

快穿了一年多了,有一件都皱缩得几乎无法再穿出去了。重庆的秋天总是比北方

的秋天来得晚一些,不像北方的城市,萧索的秋风一起,隻需要一场冷飕飕的秋

雨,彷佛一夜之间枝头上的树叶尽数落光,隻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虽然当时已经

是十月份了,天气白天变化不是很大,隻是一早一晚有点凉,人行道上的树木的

叶子也不见萎黄,挂在枝头迟迟不愿凋落。

我走进了路过的第一家服装店。买衣服就像选女人一样,贵的不一定适合自

己,这一点我很清楚。而且对于在图文店上班的我来说,一个月上班的工资基本

上没有结馀,所以我首先看的是衣服的价位。对品牌我也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我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店面的招牌。进来之后才知道这家店叫「以纯」,随

便看了几件衣服的吊牌,价格基本在两百到五百之间,比较平民化,还是能够接

受。服务员相当热心,一直依依不舍 地心怀警惕地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她们是

害怕小偷还是担心我隻是看看,总之我最讨厌这样了,这样让我感觉不太自在,

让人有点想赶快逃离的念头。我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讪讪地走开了,远

远地看着我。我走到男装区,选了一件休闲西装和一条水磨牛仔裤,其实我并没

有什么品味,不知道什么风格什么搭配之类的,反正穿到身上就知道了。店面太

大了,我不知道试衣间往哪个方向走,服务员被我刚才的一瞪,都远远地跑开了。

正在我无助和迷茫地时候,一个女孩笑咛咛地向我走来,甜美而又不失礼貌

的询问:「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想试一下这套衣服,不知道试衣间在哪裏?」我微微显得有点窘然,爲

自己刚才拒人于千裏 之外的神情感到有些抱歉。

「请往这边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我就在这裏,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叫

我好了。」她像酒店服务员那样,彬彬有礼地把手掌摊开指示了一下方向,同时

微微鞠了一下躬。

我换上衣服走到穿衣镜前,裤子倒是蛮合身,就是衣服感觉有点不对劲,具

体是哪裏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真应该找个女朋友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忙碌了,

上完 二十四小时的班就赶紧睡觉,根本没有时间去认识公司以外的女人,这会才

知道有个女朋友原来是好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会给出一些可供参考的建议。

我走回男装区,走到她面前,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她,向她寻求帮助。她微笑

着得体地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简洁地说:「衣服肩膀部位太宽了一点,看起来

有点松弛,我帮你找一件你试试看。」原来是这样,问题在肩膀部位,我点了点

头。她转身到衣架去挑选衣服,那么认真,像给自己的男朋友挑选的一样。我这

才从口面看清了她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纯真快乐的女孩,二十

岁不到,她走路时蹦蹦跳跳的,把身子的重心放在足尖上,像隻快乐的小鸟要飞

起来。鹅蛋型的脸蛋红润润的,柳叶眉很澹很细,有着一双羚羊般善良的大眼睛,

双眼皮,眼眸清澈如水,裏面闪动着伶俐而热情的光芒;说话时声未出而笑先闻,

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两侧,随着浅浅的笑若隐若现,话语裏也充满笑意,甜美得象

在歌唱一样。精緻乌黑的头发用浅紫色头绳扎在脑后。她那身素淨的工作服——

一件棉质的澹青色连衣裙,一双后跟磨得很薄的平底小皮鞋,和她的性格很不相

称。衣服显得有点宽大,但是依然掩藏不住她身上完美苗条的线条:丰腴诱人的

臀部和纤纤的细腰,特别是那裸露的肩膀,有柔软而完美轮廓——的的确确是个

小美人儿。

衣服很快选好了,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笑咛咛地朝我走来的时候,我还独自沉

醉在那种美好的打量裏。

「试试这件吧,看起来挺合适你的。」她轻声地说,也许是我太过直白的眼

光让她有所觉察,她的脸泛起 一抹微红。

我回过神来,又到试衣间把之前自己选的衣服换下,换上她选的这件,扣好

纽扣走出来,她在试衣镜面前等着我。

「呀,真帅气,就是这件了。」她惊讶地叫起来,我在别处听过类似这样的

赞美,不过都和这句赞美不一样,我听得出来这不是虚假的恭维。

决定权在我手裏,我走到穿衣镜钱挺直了腰闆,仔细地试图挑出毛病,我又

转过身,扭头看看背部,我的天啊,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如此的完美,彷佛就

是专门爲我定制的一样。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满

意的微笑。

「好吧,就要这件了,还有这条牛仔裤。」我吐了了一口长长的气,下定决

心地说。

她走过来看了看衣服上吊牌的价格,又准备捞起衣服试图看裤腰上的吊牌,

我和她却发现这该死的吊牌是放到裤兜裏的,她犹豫了一下,准备伸手进去把它

掏出来,我着急地抓住她的手,她红着脸缩回去了,我自己掏出来躬下身看价格,

跟她说:「一百九十九。」

她飞快地转身到收银台,跟收银员要了计算器,噼噼啪啪算了一下,扭头跟

我说:「总共打下折来是五百二十七。」

「这......」我的脸一下烫了,我太敏感了,并不是觉得贵了,而是我出来的

时候才带了五百块钱。

「噢,怎么了?」她走过来善意地看着我。我小声地把钱没带够的事实跟她

说了,我不想太 多人听见。

「哦,是这样啊,你可以先带走一件,另外一件我给你打好包,你改天来拿

就可以了。」她建议我。

「恩,好吧。」我也正这样想来着。

我突然想起她们买衣服是要拿提成的,虽然微不足道,也可以顺便表示一下

我的谢意,在付款的时候我对她说:「后天我来找你拿吧?」因爲明天我就要上

一整天班了,隻有后天才是休息日。

「好的,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我叫方小馨。」她显得有点高兴,从她的眼

神裏我知道她相信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半年前她的信任,就像我昨天相信她

那样。每次穿上她帮我选的那间外衣我都会记起她来,以至于时过半载,我还记

得他的样子。我怎么也想不到租到一个熟人,更想不到竟然会是她,总而言之,

我运气真好,租到这么爱干淨的女孩,这让我心情格外地好。

......

第十一章 拉肚子的纸条

今天上班事情可真多,来了一个大单,又是做展板又是做文本,连胖子也从

网吧上来支援了,我们从下午忙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休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早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的时候,饥肠辘辘,什么也吃不下,身体的

水分彷佛凭空流失了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就是睡不着。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得

先吃点东西,要不我会在睡梦中被饿醒。那时候就惨了,想起来又没力气,不起

来的话又饿,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趁现在还残馀了一些力气,迅速地把肚子填

饱方是上上之策。

吃完早餐精神就来了,明明很想睡觉却很兴奋,只好在客厅裡躺在长长的木

沙发上眯缝了眼看电视,这样一折腾就到下午两三点钟才能安静地睡去,睡醒的

话都午夜十二点了,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半夜爬起来到厨房叮叮当当地胡乱敲

打,肚子总算填饱了,回到房间裡调好闹钟上着网等着睡意来袭...... 我的生活就

是这样疲惫地周而復始,单调地迴圈,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至少目前看起来是

这样。馨儿和华住进来之后,我们并没有多少交集,这样有时候一星期都见不到

一次面。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上班了,晚上她回来的时候我在睡觉,如果说还

有什么交集的话,就是半夜上卫生间时候,卫生间被谁霸佔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的,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倒是落得清淨。快半个月了,终于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

情。

我白天吃的麵条,半夜醒来的时候肚子裡面闹腾得很凶,彷佛有一条河在肚

子裡面哗啦啦地流动。不好,拉肚子了!我脑袋裡一下清醒过来,就光着身子从

床上跳下来,顺手呼啦呼啦扯了几张手纸,光着脚板就往卫生间裡冲。冲到客厅

的时候我一下懵了,卫生间的灯是亮着的。

我刹住脚步扶着沙发扶手,蹲下来夹紧双腿死死地慾住,肚子经过这一番跳

腾,闹得更凶了,裡面的河流哗啦啦直往下坠,我着急地「咳咳」了两下,也不

知道裡面的人听见没有,卫生间裡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或者并没有人在使用卫生

间。

我伸着头朝卫生间的们看了看,卫生间的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我大喜过望,

原来是馨儿这个粗心鬼上完洗手间忘了关灯了。我三步并作两步,穿 过客厅直接

冲了进去。

「啊......」一声尖叫,吓得我心都快凉了,我定睛一看,馨儿正坐在马桶上,

用手捂住嘴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夹紧白嫩嫩的双腿在瑟瑟发抖,睁着惊恐的

双眼看着我。

「噢......」我吃了一惊,大半天才回过神来,急迫地说:「快哦,我......不

行了,拉肚子呀!」说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低着头一动

不动,脸一阵阵的发烫。

她没有言语,我听到她拉动手纸的声音,然后是衣裤摩擦声和冲马桶的声音。

她急急地从我身边经过,小声地说:「不好意思。」飞快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

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呀,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腾身而起,坐到了马桶上,哗

啦啦就是一气,好像打水枪一样。

总算是把这头号问题给解决了,心裡有说不出来的舒畅,俗话说「人有三急」

这话一点不假。马桶上还有馨儿屁股留下的余温,我好像看到了她褪在膝盖上的

的黑色的内裤,好像是蕾丝的,又好像不是,其他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红色的

睡衣 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上完洗手间,我在客厅的抽屉裡翻出装药丸的白色塑胶瓶,倒出一颗痢特灵,

就着冷开水灌了下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有点虚脱的感觉,不过还

好,肚子裡总算安稳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昨晚上抢佔卫生间的事,觉得有点过

分了。我撕下一张便签纸,找来找去找不到一隻黑色的签字笔,连支黑色的铅笔

也没有,最后迫不得已只好使用那支红色签字笔,这是我读书时用在书本上写写

画画的,我读书的时候有这种坏习惯。

我很想写出一段优美得体的话来给馨儿道歉,可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

字眼,最后慾来慾去只写一句话:「昨晚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是故意的。」

完了要写上称呼和署名的时候让我左右为难,其实写不写也无所谓的,这屋

子裡就我们两人,一看也知道是谁写的。如果不写又觉得有点不礼貌,显得这道

歉也不真诚。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写上吧,开头写上 她的名字「小馨」——如果单独

写一个字「馨」太亲密了一点,我们的关係还达不到那个程度,如果写「方小馨」

三个字又显得生疏,毕竟我们半年前就认识了。

在末尾署上了我的名字就 容易多了,写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字写的不好,平

时我写字还是可以的呀。我把便签纸故意放在吃饭的矮脚玻璃茶几上,用一隻水

杯压着,就匆匆去上班了。走在路上去公司的路上的时候,我觉得刚才的事情真

可笑,不就一张道歉的便条嘛,害我纠结了老大一会儿,这让我想起那青涩的岁

月写第一封情书的时候,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总是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到

最后,一遝信签纸都写完了,只好用作业本来代替信纸草草了事。

......

第十二章 桃花迟迟开

走进公司让我倍感无聊,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气氛

——舒姐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主动跟我打了招呼——这让

我有点受宠若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舒姐吃错药了,我来这裡上班已经

一个月了,她每天板着个脸,更不要说友好地说声「你早」之类的话了。

我吃惊地回答「你好」之后,便躺倒接待厅的木沙发上看起那本上海译文出

版社出版林少华翻译的《挪威的森林》来,这本书我曾一口气读完了它,现在都

不知道是看第几遍了,我最沉迷于村上春树用细腻的笔法来描写男女之间的情欲,

我到现在还记得渡边君和直子在 春雨之夜干过一次,裡面有一句「一干到底」,

渡边君还和熟女玲子干过一次,裡面提到了「皱褶」这个词......其他的由于时间

太久记得不大清了。

我在沙发上东扯西拉地翻着,重温那些经典的片段,也许我应该换本小说看

看了,这样翻来覆去的看一本小说也是迫不得已百无聊赖的事,只是还没到月底,

没发工资买不起,现在的书可贵了,中华书局和上海译文出版社一直在涨价,看

纸质的书成了奢侈的行为。

舒姐今天确实是出奇地兴奋,感觉很不正常。她一直在前台聊qq,聊天时

欢快的「噼噼啪啪」的键盘声和接收消息时清脆的「蛐蛐」声不绝于耳,脸上绽

放着久违的兴奋的笑容,眼睛裡灼灼有神,发着热情的光芒,让我想起春天夜裡

在屋顶上奔跑着欢叫的母猫。

今天她笑得特别厉害,露出洁白的牙齿,肩部激烈地抖动,喉咙裡发出咯咯

的声响,有时候眼睛裡甚至充满了泪花,两颊也因为笑得太久而变得红扑扑汗晶

晶的,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容光焕发,人也显得年轻了好多。一般在早上的这个时

候,躺在公司接待厅沙发上的我常常是宿睡未醒,浑身酸疼,脑袋也晕乎乎地。

可是今天也被舒姐的热情给感染了,惯有的睡意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我爬起

来坐着,一边看小说一边不时地用眼角的馀光扫看舒姐,今天是什么事让她如此

兴奋?难道是迟迟未开的桃花今儿开了?

舒姐的热情一直持续不衰,早上的时间在她的热情裡也变得快起来,很快就

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公司不包吃,我找工作的时候也是出于

就近原则的考虑——懒惰成性的我不可能很早就能起床并顺利地赶上公车。在

这裡上班我可以回住处做饭吃,来回花一个多小时,这样就解决了在外面吃饭又

贵又不卫生的问题,还能节省开支。

至于时间嘛,公司规定的是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但是由于老闆娘经常不在,

我们可以稍微延长一点,只要不妨碍正常工作就好了,就是说如果超过了一小时,

公司裡面有业务的话或者老闆回来的话,舒姐会打电话叫我回去,别看她平时马

着个脸,关键时刻还是很仗义的,这点我是很感谢舒姐的。

舒姐一般等我回到公司再去吃饭,她去的时间有时候特别长,甚至达到了三

四小时,作为报答,有业务的时候我也会打电话给她把她叫回来,老板娘来的时

候问起她我也会替她遮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踱出公司在楼梯间给她打电话,

她一般很快就回来了,我们配合得如此默契,但是即便这样,我猜老板娘也是知

道的,只是在保证正常工作前提下,有意的放纵舒姐罢了。

我回到住处,为了不至于把时间拖得太久,开始风风 火火地做饭炒菜,在吃

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早上我写的那张纸条,它还躺在原来的位置被水杯压着,

看起来没有什么人动过,不过上面好像多了一条黑色的小字,我抓过来放在面前

凑近了看,上面用娟秀的笔迹写着:「没关係,谁都有情急的时候,你说是不?

或许下次就换成我来抢佔卫生间了,你可要小心哦!馨儿留。」末尾是一串qq

号,不用说这就是馨儿的qq号码了,我禁不住释然地笑了,把便签放在口袋裡

继续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我觉得这便签好像有点不太正式,有点调谑的意思,显

得有点暧昧不清,也许是我先入为主的感觉误导了我。

回到公司舒姐早就急不可耐的从前台站起来,嘀嘀咕咕地对我说:「哎呀,

怎么现在才回来喔?饿死了。」抓上钱包急匆匆地下楼去了,也没有说去多久。

我都习惯了,反正有事情可以打她电话,有她没她我都是一样的无聊。

我觉得我这样生活有点像苟且偷生,我在无声地逃避我本来应该面对的事情,

可是到现在,家裡的老父亲还不知道我已经辍学了。我无法想像爸爸知道了会是

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哭出声来?这些年他 一个人苦苦地支撑着这破碎的 家园,他

已经老迈得无法再重建昔日温馨的 家园,就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所有

的心酸和所有的泪水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能考上好的大学——他固执地认为,

只有考上了大学,生活才会因此而改变,他无怨无悔地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我也

终于考上了,可是我也近视了,看书的时候要戴上 厚厚的眼镜。

那一天他在饭桌上醉醺醺地端着酒杯子,摇摇晃晃地和亲朋好友乾杯,乾裂

的嘴唇不停地重复说:「我值得!我值得!......」眼睛裡老泪纵横,流到了他被

风霜凋刻得像树皮一样的面颊上。可是如今,我辜负了他,我平静地压抑着自己

不让自己去回想这些过往,我试过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一

个客居他乡的旅客,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许我只有看着岁月无声无息地流淌,我

等着无情的岁月,让它来原谅一切,来抚平一切疼痛的 回忆。

......

第十三章 / 第十四章 随便聊聊

我在用舒姐的id号,流览着「拉拉」后花园裡面的相册,心裡噁心着男人

的破事,看着相册那些可人的 尤物被剪了短髮装成男人的女人紧紧地搂着,赤身

裸体地压着,心裡万分的惋惜,也是啊,我们男人给得了的满足,别人一样可以

在同性身上得到满足,还需要我们男人干嘛?我忽然觉得男人的存在有点多此一

举,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也说不上这种不对劲来究竟是什么来。怪不得我

找不到女朋友喔,原来她们都是搞拉拉去了,我得出的这个解释让我得到了一点

点安慰。

舒姐这顿饭吃得可真久,都快四个小时了还不见回来,我看网页也看得烦了,

就用前台座机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裡,电话那头铃声响了老半天,整首铃

声都播完了,也不见人接。我心裡想也许她在忙着喔,等会儿再打给她,反正也

没什么事。我刚刚挂了电话,手还未离开电话机,电话就嘟嘟地响了起来。

「 小宇,有什么事,想我了吧?」舒姐在那头用慵懒的声音问,好像刚刚睡

醒似的,后面这一句话对于严肃的舒姐来说,好像是喝了酒后难得的醉话。

「没......没喔,我只是问问你在哪裡?」我嗫嚅着说。

「噢,我和朋友一起的,晚上和她们一起吃晚饭,今晚可能回来晚一些。」

舒姐说着,电话那头有个柔和的女生小声地问她:「这是谁喔?不会是男朋友吧?」

舒姐压低声音回答她:「想什么喔?这是同事,别人还小喔。」

「哦,那好吧,有事我找胖子吧,你自己开心玩。」我准备挂电话了。

「恩,晚上见。」她说完挂掉了电话,挂电话比我还快。

今天都快五点了,看来也没什么事了,我才想起口袋裡的便签来,我把qq

登上把馨儿的号码加上。我等到天都黑了,她才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请求。

「 小宇哥,你不忙吗?」她发了资讯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不忙啊,现在没事,你喔?」我回復她。

「今天理货,一直忙到现在啊,累死了。你一天好安逸哦!」她发来一张哭

脸的表情。

「呵呵,也不是的啦,忙的时候忙起火来,有时候还要通宵喔?」我的工作

就是这样,闲的时候闲得人都快疯了,忙的时候忙得人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喔,我说你一晚上怎么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泡妞去了。」她发了一

张龇着牙的笑脸。

「我也想啊,上完班就赶紧 不瞌睡,要不下一个班都没精神,哪来的时间啊?」

我苦笑着回復她,我真的有抱怨这生活,一时间想起了陆爽,心裡闷闷不乐。

「那话不是这么说啊,如果你找女朋友了,她可以在家做饭等着你下班回家

的哩。」她发了一张捂着嘴笑的表情。

「这种好事会轮得到 小宇哥哥吗?再说了,现在的女孩子还有谁会做饭的?」

我对我未来的女朋友不敢有这种奢望。

「哼,你也忒小看人了吧,我可是做饭的好手,你是没有看见——还有我身

边的很多同事都会做饭的啊。」她生气的回復。

「哈哈,那是你们呀,这是少数嘛,有时间尝一下你的手艺怎样?」我说。

「没问题啊,有时间我给你露一手,让你见识见识,别把我们女孩子给看扁

了。」她回復我。

「那要说话算话哟,我等着你的喔?」我开玩笑地说。

「好吧,那明天怎么样,明天我也休息。」她说,她认真起来,看来伙食有

着落了。

「好啊,我们要去买菜吗?」我说。

「请问没菜怎么做啊,大哥?」她问,我真的是多此一问。

「好吧,我明天早上下班的时候顺路吧菜买回来。」我尴尬地对着萤幕笑了,

我想这样省事点。

「是你做菜还是我做哟,明天你下班了叫我,我去选菜,你来开钱。」又是

一张龇牙的笑脸。

「可是,这算约会吗?」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可以啊?本大小姐愿意陪你逛菜市你还高调了?你倒想得美,一天睡得

像个死猪一样,谁会看上你啊?」她怒火中烧,不过看着这句话前后好像有点矛

盾啊。

「也对啊,谁会看上我喔?」我发过去一个难过的表情,我确实被打击了,

彷佛被人迎着心窝子就一脚,胸闷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咳咳,是不是伤心了?我开玩笑的啦, 小宇哥哥那么帅,还会做菜,肯定

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啦。」她回復道。

我觉得馨儿真是天真,男人只有像我这样没出息的才会呆在厨房裡,好男人

会把大遝大遝的钞票交给老婆,而不是端上一碗热乎乎的她妈的鸡蛋面。

「那就说好啦,明天早上我下班了给你打电话囉。」再聊下去我就不知道聊

什么了,我只想儘快地结束这场对话。qq上说的话亦真亦假,看不到对方的真

实表情,因而不能确切地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这也是我不喜欢qq聊天的原因

之一。

「好啊,唉哟,有顾客进来了,我先下了,拜拜!」馨儿发过来消息。

「拜拜!」我正找不到话说喔。

公司裡空空荡荡的,只有接待厅裡的萤光灯白白的兀自耀眼地亮着,把玻璃

工作台面照得 闪闪发光,外面街道上的路灯不知什么无声无息地亮起来,昏黄的

灯光射到公司外牆的玻璃上空调在角落裡呜呜地低鸣。

我歎了口气,今天看来是不会有什么顾客来了。正这样想着,就有个客户急

匆匆地推开玻璃门进来,想要做几本简装的都标方案。我看东西也不多,做起来

也不复杂,我独自一人就能完成,只是 一个人做的时候感觉花的时间好长。

终于做完了,客户也很满意,交了钱就走了。公司裡又是我 一个人了,我才

发现有点事做还是好的,至少不会那么无聊。我躺回沙发上继续看我的小说,小

说都快翻了个遍,舒姐还没有回来,胖子也不见踪影。

......

第十五章 逃匿的访客

楼道裡传来杂乱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打乱了这宁静的死水。一个浓妆

豔抹的女子急匆匆地推开门进来,在公司裡直拍着挺挺的胸部喘气:「我的妈呀,

吓死我了。」好像见了鬼似的。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她也吓了一跳,随即变了讨好的笑脸说:「不好意思,

打搅你了,刚才被条子追。」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这条街是出了名的红灯区,每天晚上过了十点以后这些

女子就会出来招揽客人,人行道的树影下、天桥上的阶梯上、阴暗的牆角......都

有她们的身影,可以说,这条街到了晚上就是她们的地盘。

我用警惕的眼光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她慌忙说:「我只待一会儿,风声过了

我即刻就走。」我站起身来把沙发让出来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放

在她面前的时候,我闻到了她散乱的头髮散发着的廉价香水的气味。

我走到前台去上网,一边偷偷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好奇

还是对她不放心。她就是一个娇憨的 尤物:有柔和的身材,一张瓜子脸,休整得

细弯弯的眉毛,大眼睛是一双水盈盈的吊眼梢,脸上化着澹妆,只是口红擦得象

染了鸡血似的。

她在沙发上大腿跷着二腿,熟练地抽着烟,脚上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黑色

透明的保暖丝袜一直沿着大腿拉到大腿上方,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绿色连衣短裙,

手裡不安地摆着一个又大又扁的白色手提皮包。在她的周围散播一种肉感的香

气。在这个女人身上,还残存着一些天真的本性,看她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可能是个新来的雏妓,要不也不会慌不择路跑到我这裡来避难了,要是我把她给

出卖了喔?

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有人喜欢这个行业,有天夜裡我从公司办公司的玻璃窗

户裡看见一个男人手提着纸煳的钢管,把一个的妓女拖到公司门前小巷甬道裡痛

打,直到女人苦苦地哀告讨饶,我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係,或者那男的是打手或

者是她的窝囊的男朋友。我想到的一切,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什么也没有说,

静静地看着她,她是多么美呵!我对她的生活充满了体谅,我的心彷佛穿过了我

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

巷道口突然响起一片吵吵嚷嚷的声,有人大声呵斥和责问的声音,她惊慌地

跑过来,颤抖着嘴唇说:「他们来了!......」脚步声已经在上楼了,手电筒的光

已经射在楼道的招牌上,现在躲起来恐怕是来不及了。

我站起来拽住她坐到前台的椅子上,自己转身去后面档案架上煞有介事地在

翻找着......我的耳朵密切注意着门口,要是我砸了,我可能会因为包庇的行为

处以行政拘留并罚款。我听见推门的声音,就抱着我找好的资料夹一边翻着一边

迎头赶上去。

「居民反映说有个小姐跑到你们楼上来了,看见没有。」员警气势汹汹粗声

大气地问我。

「我刚才在忙,也没怎么注意,好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往楼上去了。」我装着

认真地 回忆当时的情形的样子。

「是吗?」带头的员警狐疑不信地望着前台。

「我怎么敢说谎喔?噢,这是我们的前台杨姐,才来十多天,可能你们没看

见过。」我见她一直把头抵在萤光屏后面低着,心裡又是着急又是害怕。

「杨姐,给员警看看吧,他们说有人跑到我们这栋楼来了。」我大声地对着

前台说。

还好,她把头从电脑萤幕后面偏了出来,厌恶地瞪了员警一眼说:「今天什

么日子啊?这么倒楣,忙死个人了!」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嘴上没有了那

标志性的鸡血样的口红。

员警看着不像,一窝蜂涌出门外上楼去搜查去了,连个道歉都没有留下。

我心裡还在砰砰地跳着,她还在前台傻傻地不知死活地笑,我走过去说:

「你还笑,上面只有一个楼层了,员警马上就折回来,你赶紧避一下吧。」

她慌忙站起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穿过储物间到裡面的卫生间去了,那裡

有个卫生间很少使用,常年关着门,应该算是公司最隐秘的地方了。果然不出我

所料,不到一分钟,员警就下楼来了,推开门向裡面张望了一下,见我 一个人在

平台坐着,就问:「你那同事喔?」

「她去吃饭去了,马上回来。」我没好气地说。

一伙人悻悻地下楼去了,我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回来,打算再看看确定他们

不回来了才去叫她。半小时过去了,员警并没有回来。

我走到储物间外面朝裡面小声地叫她:「可以出来了,都走了!」没有人回

答。我提高了音量再叫:「可以出来了!」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心裡很纳闷,穿过杂乱的货物走到卫生间去敲门,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应答。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我心裡各种不好的预感都出来了。我握紧门把手使劲地转

动,没想门却没有反锁,「吱呀」一声打开了,有点像鬼片裡开门时常常发出的

那种声音,裡面黑咕隆咚的一片黑,心裡直发毛。

我朝裡面叫了叫,声音就像被吞噬在这黑暗的门洞之中一样,没有任何回音。

我经常到储物间来取纸张和墨粉,那卫生间我就去过一次,靠外牆的地方有个通

分的木格子小窗,她不会从那裡翻出去了吧?要是她真这样做了,生还的希望几

乎等于零:那扇窗我推开过,离地面还有三层楼那么高,而且不可能找到任何可

以抓附的部位或者物体。

我摸出打火机,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往裡面照了照,裡面空空荡荡的。我的额

头上冒出了汗珠,惶恐地往开关扑过去,还没碰到开关,就被两条柔软的手臂藤

蔓似的飞快地绕过来,拦腰死死地抱住了。

......

第十六章 藏娇

「是你吗?」我急切的说,话一说出口才发现这真是多此一问。

「不是我是谁?」她把头贴在我的背部的肩胛骨上,绵绵地说。

「那我叫你这么多声,你都不应?」我恼怒地说,一边在黑暗中试图拨开她

缠在我腰际的手,她却把两隻手的手指合扣起来,越缠越紧,两团软鼓鼓的温热

的东西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

「我听到了,我就是不想答应。」她调皮地说,一边把手指摸索着扫过我的

裆部。

「你这是干嘛?」我问,我趁机挣脱她的怀抱,按下开关,我转身看她,她

迎面把我推在牆上,吊着我的脖颈。

「你晓得这是干啥子,你不想吗?」她仰起头咬着嘴唇问我,眼睛裡不时闪

现出 欲望的光芒,这种光芒洋溢着 肉欲的洪流,向我倾泻而下。

「我......没钱。」我坦白地说,这是实话,我一点都不歧视小姐,在我眼裡,

卖身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行业,只是交易的东西有点 不同罢了,我承认,有钱的

话我会去那种地方 寻欢的。

「你帮了我,我没什么报答的,我就是做这个的,我免费给你干。」她说。

「可是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个,如果跑进来的是一个小偷,我也会这样做。」

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从小就这样。

她伸手往下探到我那硬硬的 欲望的神经,狡黠地抬起头来,把乌黑柔软的长

发甩在脑后。她的眼睛乌黑而又明亮,双眸不停地忽闪着,明亮得让我无法注视

片刻。我才发现她嘴上的口红乾乾淨淨的,脸上的脂粉也不见了,前额上头髮和

鬓角的髮丝湿漉漉的贴在头面上,彷佛她刚刚穿过濛濛细雨走来我身边,应该是

她忙裡偷閒洗了个脸。

小小的圆圆的鼻子,大小适中的嘴,显露出肥厚的微微外翻的双唇,洁白的

牙齿细密整齐地排布着,下颏窄而有点上翘,显得有点傲慢赤裸着光润洁白的颈

项和胸脯,她身上那件绿色低胸连衣短裙根本遮掩不住她隆起的胸脯。她的身段

很是窈窕,有着纤纤的细腰和修长丰腴的大腿。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散发

着一种生气勃勃的女性美。此时此刻的她,让人无法相信她就是一个堕落风尘的

女子。

她见我怔怔地不说话,便放肆地用手掌隔着牛仔裤柔和地挨磨着我那不争气

的鼓胀,痒痒麻麻的感觉从顶端像电流一样传遍我的全身,使我的呼吸变得浊重

而慌乱。她把我的裤带鬆开,抓住裤腰正要往下褪去。

「不啊......」我从喉咙裡发出一个长长的咏歎调,那么地声嘶力竭而又那么

地有气无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不,我不是童男子,我知道个中滋味,长期寂寞的生

活让我的 欲望膨胀的大大的没有边际,为了扑灭这青春的焚烧生命的火焰,在暗

夜裡,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自渎,一次又一次地喷射,直到精疲力竭。

「为啥子不哩,你嫌我髒?」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是......她们就要回来了。」我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哪个?」她问。

「我的同事,她出去吃饭就快回来了。」我想起舒姐说过的她要很晚才回来,

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吧。要是她回来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敢想像

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噢,你不早说,还好没干上。」她终于把趴伏在我身上的软软的身子直起

来。

这时我听见接待厅裡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仔细听了一下,大惊失色,原来是

舒姐回来了,我连忙把鬆开的裤带拉紧,头也不回地就出来到了接待厅裡。

「你去哪儿了?人影儿也不见一个。」她有点生气。

「我在整理储物间裡的纸箱,你看,多乱啊。」我说着慌支吾着。

舒姐似信非信地笑了,说:「哎哟,今天还想开了,变得这么勤快。」

「应该的嘛,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干。」我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

舒姐走到储物间走去,吓得我的心砰砰直跳,往裡看了看,说:「是得好好

整理整理了,都乱的不成样子了。」

「就是嘛!」我跟在后面随声附和着,声音裡有点颤抖。

「好吧,我来清扫清扫。你把那些空了坏了的纸盒分开拿出来。」说着就到

外面的洗手间去拿笤帚和拖把,我的心激烈地砰砰跳着,我听见她在洗手间冲洗

拖把的声音,连忙三步并着两步,跑进储物间去把裡面卫生间的门关上,不曾想

她已经把门关上了,我推开门,她冲我吐着舌头 做了一个鬼脸儿。我赶紧指了指

电源开关,示意她把灯关掉,撞上门跑出来接着舒姐,接过她手上的笤帚。

「这个不用你来做,我干就好了,你去整理纸板纸盒。」她说。

「我们从外面这间做起吧?」我建议说,储物间有两间,裡面那间连着卫生

间,所以我这样提议。

「从裡面不是更好吗?免得外面清扫乾淨了,清扫裡面的时候又把外面这件

髒了。」舒姐反对这样做。

「裡面要髒些,我先把外面清理出来你打扫,我再去清理裡面,这样快点。」

我飞快的转动大脑,却找到了这么一个牵强的藉口。

「好吧,随便你啦!」舒姐居然相信这样做要快点。

我一边整理杂物一边苦苦思考着对策,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我千不该万不该说我在清理储物间,这回可好了,眼看火都快要烧到眉毛了,我

却束手无策。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个时候有客户进来,那样就可以缓住一会儿。

我心急如火燎,心不在焉地边整理边回答舒姐那枯燥的閒聊。很快外面的储物间

就打扫完毕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救命的该死的的客户还不见来。不一

会儿裡面这间都快打扫完了,我的心裡都快急出火来了。

「卫生间也一起打扫吧,好久都没有开过门了,估计都髒得不行了。」舒姐

捶着背,估计她也累得够呛,我倒是不累,只是心裡像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喘

不过气来。舒姐此话一出,我都快哭了。

「我来打扫就行了,哪能劳你大驾喔?你是主管嘛。」我挡在卫生间门口。

「我这芝麻大小的官,也值得一提,不就管你和胖子嘛......」我心裡咯噔了

一下,今天的舒姐从早上就像吃错药似的,现在还谦虚起来了。

「裡面很髒的......」我再也找不到什么说辞了。正在千钧一髮的时刻,接待

厅裡有人在叫舒姐,我大喜过望,舒姐答应着放下手上的活计,原来来找她的是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舒姐尴尬地向我笑笑说:「那好吧,你打扫卫生间吧,这是

我朋友。」

舒姐走到客厅去了,我出去看见她和那个漂亮女孩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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