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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的下堂妻】(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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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相信我?」

「你走吧!」姚采凝使了个眼色给后头的婢女。「姨娘特地命人替你收拾了

行李,里头有些盘缠让你回家。」

「这样的情形......我还有脸回家吗?」她觉得天与地都崩溃了,何去何从不

是问题,但是她被抛弃的一颗真心,又该流落到何方喔?

「那你就别回去了。」姚采凝轻喃。「因为北辰哥哥也捎信给你爹娘,告诉

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回去你的故乡,对你爹娘也不好。」

贺兰兹无法置信的望著姚采凝。「夫君他......当真做得这么决绝?」

姚采疑点头。「北辰哥哥那么相信你,但你却做出这种事来,让他颜面无存。

所以你还是别回去方元城,离开青州城之后,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住下,对

贺家和北辰家都有好处,就让大家当你死了。」

就让大家当你死了......

这句话,不断的在贺兰钰耳边回荡。

她整个人趴在雪地上,感受到沁入骨里的冰凉。

「别这么难过了,你还年轻,」姚采凝惺惺作态的安慰道,「再找个人嫁也

不是多难的事。」

再找个人嫁?

谈何 容易!自她第一眼见到北辰阳时,一颗心就全系在他身上了。

嫁给他两年以来,尽管平时相敬如宾,但是在相拥缠绵之时,她总感觉得到

他的热情......

她以为只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化解与他之间的距离,再多给她一点

时间,她就能博得老夫人的欢心;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替北辰阳怀个小壮

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愿意给她时间,只希望她早一点离开北辰家,仿彿多留一

刻,他们都嫌烦。

是这样吗?

连北辰阳也是这么想吗?

他也是这么看待她这个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的妻子吗?

「我想见他......」贺兰钰无力的轻喃。

「你别傻了,如果北辰哥哥想见你,今天会只有一封休书交到你手中吗?」

姚采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贺兰钰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划过,不断的淌著血。

一滴、一滴、又一滴......化成她脸上的泪水,成串滑落,委屈的诉说著她的

悲伤。

再多的难过她都可以忍耐,唯独北辰阳不肯见她所带来的难过,她没有办法

忍耐......

爱上他之后,她从来不哭。

但是今天,他的绝情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真心,被蹂躏丢弃,她得到的只有一纸休书。

「对他而言,我算什么?」贺兰钰眼神 空洞,茫然的望著地上。

姚采凝轻哼一声。「你走吧!就算要死,也别死在这里,给北辰哥哥招秽气。

你总不想死了之后还连累大家吧?」

将包袱丢在贺兰钰面前,姚采凝与贴身丫鬟进到府里,朱漆大门又重新合上。

贺兰钰趴在雪地上,四周的寒气冻僵了她的脸颊、她的身躯,但她一点都不

觉得冷。

因为比起心中的寒冷,一切的冰冷都显得微不足道。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这天大的冤屈压在她身上,使得她脑中一片空白,浑浑

噩噩的走在积雪街道上......

再也没有任何 温暖的胸膛可以让她依靠了。

曾经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的北辰阳——

不要她了。

青州城外。

「真可怜。」一名脸儿像红苹果的姑娘,娇小身躯被 温暖的貂皮披风围住,

怜悯说道。

身后,一名高大的白衣男子,披著一件白狐毛披风,手里撑著一把油纸伞,

为她挡住风雪。

他的脸庞同样被风雪吹得红扑扑的,一双闪烁如 星子的眼眸,淡淡的盯著地

上的人儿。

风雪几乎快将那名姑娘的身躯掩盖掉一半,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连那

双长睫也凝了一层霜。

「喂。」娇小姑娘回头唤著白衣男子。 「你去探探她的鼻息,看她死了没

有?」

男子清冷的眸子淡淡一瞥,仿佛嫌她多事般,没有移动身躯。

「去瞧瞧啊!」姑娘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啊?

「瞧了又怎样?」白衣男子冷漠的问道。「难不成你要救她?」

「嗯......」姑娘沉咛著,一副很犹豫的模样。

白衣男子轻哼一声,早就猜到她的心事。

「所以我才要你去探探她的鼻息啊!你烦不烦?快点去啦!」她娇声低喊,

没耐性的再瞪他一眼。

白衣男子长吁一口气,将纸伞交到她手上,走到躺在地上的姑娘身旁,大掌

探向她的鼻间——

「活的。」他给了答案。

「活的?」她的双眸亮了起来,急忙踩著雪走到那姑娘身边。

软嫩的 小手探到昏迷不醒的姑娘面前,果然还有一丝微热的气息,让她脸上

绽开一朵笑花。

「喂、喂!」软绵绵的 小手就这样拍在昏迷的姑娘脸上,试图唤醒她。

这名倒在雪地中的可人儿,就是茫茫然离开青州城的贺兰钰。

痛彻心扉的离开北辰府门口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姚采凝说的对,若她回去方元城,恐怕只会丢了爹娘的脸。

不能留在北辰府,也不能回去娘家......

于是她漫无目的的走著、走著,离开青州城,离开她最眷恋的地方。

她的心,再也没有人收留。

当她累得倒在雪地上时,心想——

就这样冻死了,也好。

她不想睁开眼,因为一睁眼,她就会不争气的掉下眼泪......

一直掉、一直掉。

心,也碎成一片一片。

像风中的雪花,积成 厚厚的一叠,都是她的悲伤与难过。

如果这一切是场恶梦,就别让她醒来呵......

「我知道你有意识。」姑娘柔细的声音在贺兰钰耳旁说著。

不,别救她......

「我把你从阎王手中救回来,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听清楚没有?」

不,就让她这样安静的死去吧,千万别救她啊......

姑娘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盘旋,但她怎样也不肯睁开双眼。

「喂,你把身上的披风给她穿吧!」姑娘站起身,指著白衣男子身上的白狐

披风说道。

「你倒是很会使唤人。」白衣男子撇撇嘴,脱下披风罩在贺兰钰身上。

「别......别救......我......」贺兰钰感觉到一双强壮的臂膀抱起她,忍不住轻

启唇办喃喃说著。「别救......」

「什么?」姑娘皱眉,听不清楚她的喔喃。

「她说别救她。」白衣男子开口。

「为什么?」小姑娘不解的皱起眉问他。

「你问她啊!」白衣男子不耐烦的回答。他哪会知道答案?

「让、让我死......」贺兰钰的双睫依然紧闭,被冻得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

著,说出求死的意图。

「想得美!」骄纵的姑娘不高兴的低吼。「这辈子还没有人敢命令我怎么做

事!你不让我救,我偏要救你!」

「不......」

「我就偏要!」

贺兰钰喔喃著,最后昏厥在白衣男子怀里。

她全身被风雪冻得苍白僵直,无力垂下的右腕露出红色同心结,鲜艳的丝线

与她的雪肤形成强烈 对比。

同心结,夫妻同心......

如今,只成 梦一场。

......

第四章

以为心如止水再无波动

然而你深深一眼

竟如巨石投湖激起证涛骇浪

两年后,春。

凤天城,繁华如常。

不同的是,两年前开幕的龙凤茶楼,如今已是城内第一大茶楼。

令人讶异的是,这龙凤茶楼的主人竟是一名妙龄姑娘, 年纪没有多大,但是

见过她的人,都会被那双深邃世故的眸子震慑住心神,尤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

质,简直教人不敢冒犯。

茶楼聘请了两位掌柜,其中一名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别说外表清灵无瑕,

就连说话也是轻轻细细。

但是打起算盘来却仔细精明,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算。

另一名掌柜长年身著白衣,一张俊颜虽然白净斯文,但就是老板著脸孔,不

曾有人见他笑过。

再说里头的大厨,可是虎背熊腰,留著一脸大胡子,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眸,

根本看不出他到底生得怎样。

除了这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之外,听说茶楼里还有几名深藏不露的保镖,

平日鲜少露面。

更特别的是,茶楼主人还和城南月咛坊的主人签下契约,请到他们坊里有名

的歌伶、舞姬前来表演。

这样的阵容,也难怪一开张之后,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进入龙凤茶楼,再也没

有人敢看不起这家茶楼的主人。

由于凤天城是商贾聚集之地,各种货物齐全,每年一次的市集大会,不仅吸

引国内各地的商贩,甚至连边塞 之外的异国商人也来共襄盛举,相对的也使城内

各种商家生意热络。

初春,龙凤茶楼的生意正忙著。

答答答——

纤细的 小手拨著象牙制成的算盘珠子,核对帐簿上的数目。

龙凤茶楼的生意永远做不完,当然,每天也都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

一名身著茶色衣裳的客人才刚跨进门槛,便听到杯盘碎裂的声音。

「呸!」一名富家 公子将茶水吐在摔碎的瓷杯上。「这么难喝的茶还敢端出

来?」

「大爷......」店小二弯腰躬身,脸色难看的回道。 「您这样砸杯闹场,小

的很难跟主子交代。」

「杯子值几个钱?」纨绔子弟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豪气的放在桌上。

「咱家主子用的可是景德镇最好的青釉陶烧,一个杯子慢工细活,少说也要

个把月......」

他又添了三枚碎银。 「这样够了吧?」

店小二皱眉,拔腿就往柜台方向跑。「二掌柜,这杯子的价格怎么算?」

正在认真拨著算盘的姑娘,饱满的额头被青丝遮住,巴掌大的脸庞也被一半

的发丝遮住。

她在帐簿上写了个数字之后,纤细的 小手一拂,先将算盘珠子归位,再重新

拨打起来,清亮的运算声音在茶楼里响著。

「光一个杯子,就得花上二十两。」她的声音柔柔细细的,像是上好的鹅绒,

直搔进入的怀里。

然后,那张小脸终于抬了起来,她拿出另一个如手掌大小的黄金算盘,来到

砸场的客人桌前,当著他的面拨起算盘。

「上等碧螺春、云吞彩虾、鲜炒时蔬......」算盘拨得又准又快,让众人看得

目瞪口呆。 「加上二十两,总共是三十五两银。」

「吃一顿饭要三十五两?摆明是黑店!」

不知死活的陈家少爷一火大便将桌子给掀了,桌上的汤汤水水、碗筷盘子全

落到地上。

她又拨了几颗珠子。 「现在要一百五十两了。」

「哼,这顿饭老子不付钱!叫你们老板出来!」他喳呼著,引起其他客人侧

目。

「吵什么吵?」娇柔清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姑娘身穿桃红色衣裳,发髻上插著金步摇,手中拿著一把团扇,脚

下踩著凤凰绣鞋,从二楼走了下来。

「老板......」店小二苦著脸,看样子等等有人要倒大楣了。

「我不是说过顾客至上吗?」姑娘后头跟著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他腰间佩

带著一柄长剑,模样看起来颇吓人。

「是呀,就你楼里的奴才不懂事。」陈家 公子一见到龙凤茶楼的主子出现了,

摆出淫秽的笑容。

茶楼的主子名唤花缇璐,生得是花容月貌,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煞是迷人,

只不过眸光总显得世故深沉、难以捉摸。

她扬起笑容,莲步轻栘走到陈家 公子面前。

「没关系,看在美人儿的份上......我不计较。」说著,他的咸猪手就要抚上

花缇璐的嫩白柔荑。

「但是,这里老娘为大。」

软白的 小手握成粉拳,又快又准的击向陈 公子的眼窝,让他疼得捂住了右眼。

「把他给我丢出去,以后他要是再踏进茶楼一步,就打断他的腿,天王老子

来求情也没用。」花缇璐冷冷的说著,又转向那名掌柜姑娘。 「兰掌柜,他那

一百五十两别少算,教小二去陈家收帐。」

「是。」软软细细的声音从她口中逸出,一张绝美白皙的小脸依然没什么表

情。

一直站在门口观看的茶服男子,双眼紧紧盯著那名兰掌柜,身子一动也不动。

是她!没想到竟然会在凤天城遇见她......

「客倌,让您看笑话了,快请进。」店小二扬著笑容招呼道。

就在那一瞬间,花缇璐抬眸望了茶服男子一眼,便又上楼去了。

跟在她身后的兰掌柜,在经过他身旁时,也下意识的抬眸望了一眼。

两人四目相交——

她的呼吸一窒,完全没想过,竟然会在凤天城遇上他!

他们两人,竟在两年后于异乡相见——

北辰阳与贺兰钰。

两年的时间,他没有变化太多。

依然是那张毫无表情的俊颜, 不同的是,眼里蒙上了深浓的愁云。

当四目相交的瞬间,他的眼神竟然万分讶异,甚至还带有一丝热切。

为什么?

为什么经过两年之后,她还能读出他眸里的心思?

贺兰钰佯装不在意的回到柜台后头,可胸口却不断的起伏。

她以为再见到这个男人时,她的心已不会受到震撼,她可以冷眼看待世间事,

没有谁能再勾动她的心弦。

但,北辰阳却轻易做到了。

他只是深深一眼,就又将她的心深深划开——为什么他要用那种热切的眸光

望著她?

现下,北辰阳的双眸正盯著她,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打从一认出她之后,

视线就再没离开过她。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紧紧的重新系在对方身上。

北辰阳坐在离柜台最近的位子,深沉的眸子不断打量著她,看著她原该丰润

的脸颊,如今却消瘦大半,本来就很纤细的身躯,也变得更为瘦削。

这两年来,她似乎过得不好......

两年前,他从外地收帐回来,便见到娘亲哭天喊地,说他娶回来的媳妇跟姘

夫跑了,还卷走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

他原本不信,问过府里上下,每个人都说亲眼见到少夫人的床上确实躺著一

名男人。

最后,他前往方元城,想到她的娘家问个清楚,但贺府一听见他来访,便深

锁大门,连见也不见,只捎了口信给他——

女儿败坏门风,就当她死了吧!

这两年,每个人都告诉他贺兰钰偷人......

他不信,他还是相信著她。

但是她连一封信、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他渐渐开始相信人们的话。

她真的不爱他,所以选择离开他。

那......为何出门前,还要将同心结放在他的荷包里喔?

许多问题、许多疑点,他都没有清楚。可悲的是,他竟然连她一面也见不

上,连她的生死下落都无从得知。

如今,竟然让他在凤天城内的茶楼遇上了她!

北辰阳离开座位,来到柜台前。

察觉他的靠近,贺兰钰微微一颤。为什么她要这么紧张?当初明明是他写下

休书不要她的。

「我要住宿。」北辰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

「爷儿打算住多久?」她没有拾起小脸,只是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直到你正眼瞧我。」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却有著十足的霸气。

而他正等著贺兰钰抬眸瞧他。

她放下手指紧扣的墨笔,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才拾眸望著他。

两人黑眸相对,她粉嫩的唇办倔强的紧闭著,清灵的眼眸里有著深深的怨怼。

她真的不懂,为何眼前的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平静的语气面对

她?

还是,只有她太过于在乎从前的 回忆,一直没忘记他?

两年前她在雪地中累倒时,坚决的想要就这样死去,不愿再睁眼活在世上,

为的就是不想再见到他。

可是她的主子花缇璐一向说到做到,硬是从阎王手里抢回了她,之后便 让

她待在龙凤茶楼当掌柜。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笑不哭,除了会与熟人应对 之外,她几乎就像行尸走肉

一般。

尽管已经过了两年,深植在她脑海里的残忍,还挥之不去。

于是,她不忘,但她也不想。

没有什么好想的。

可今日,这男子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用以往的语气对她说话,仿佛一切

云淡风轻,而他,只不过是离开她身边两年罢了......

贺兰钰强迫自己压下汹涌的思潮,淡淡问道:「大爷需要怎样的雅房?加点

银子,可以换问比较安静的房间,我教小二带您挑选......」

「我只要你。」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身上,一语双关。

她抿著唇,步出柜台,随手拿起黄金算盘。

「大爷打算住几天?需不需要安静的厢房?」她背对著他,往茶楼的后方走

去。

北辰阳跟著她,没在人多的茶楼大厅给她难堪。

两年没见,他有很多话想问她......

贺兰钰单独领著北辰阳来到一间厢房外,旁边的小空地上种著青竹,当风轻

轻吹起,竹叶便沙沙作响。

她将雕刻精美的木门推开,领著他走进干净、素雅的厢房。

「大爷,您觉得这间厢房如何?」她背对著北辰阳,双眼盯著手上的黄金算

盘。「咱们茶楼包吃包住,一天七两,若您住宿超过十五天以上,给您打个折扣,

八十两。」

她拨了拨算盘,精明的算著,公式化的开口。

北辰阳失去原有的耐性,大手将木门关上,冷冽的望著她。

「这就是你见到丈夫的态度?」他扬眉,望著自己的妻子。

尽管在青州城里,她红杏出墙的 丑闻传得沸沸扬扬,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

然而今日相见,眼前的她比起以前温柔娴淑的她,很明显的多了冷漠与防备——

她连正眼瞧他都懒了,是这样吗?

「我和你已经毫无瓜葛。」她冷冷的说道。 「你已不是我的夫君。」

别忘了,是他休离了她,她不想离开,但他却逼她离开!

北辰阳全身血液沸腾。今日的她,怎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他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望著她冷清的星眸,发现里头有他不曾见过的

怨怼。

印象中的她,总是如同一株美丽的兰花,绽放著娇艳的生气,但眼前的贺兰

钰,却是一点生气也没有。

「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但是在我还没有休离你之前,你依然是我的妻子!」

他咬牙说著,因为想到她被其他的男人拥有,一颗心隐隐作疼。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贺兰钰用力的推开他,清冷的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可是心却 背叛了意志,被他勾起阵阵疼痛。

「什么意思?」北辰阳皱眉。

他到底想要怎样?非得将她的难堪挖掘出来,见她难过才甘心吗?贺兰钰抿

唇不语,眉间叠了折痕。

「为什么不说话?」他拢起好看的墨眉,低声问著。

她怨慰的望了他一眼,不懂他凭什么还能对她发脾气?

「两年前你不相信我,两年后的今天,我对你......无话可说。」她别过脸,

不想因为见到他,又让心里起了涟漪。

「是你找不到理由解释,或是你觉得自己没有错?」他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

果,而她又不愿多做解释,在他耳里听来,似乎已经默认她的罪。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错。」贺兰钰骄傲的望著他,眼里有著不容怀疑的光芒。

「嫁给你两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的家?」北辰阳抓住她的右腕,赫然发现上头系著

一条红线。

他记得那条红线,唤作——同心结。

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夫妻之间的对话内容。

见他眼光直勾勾盯著她的右腕,她忍不住缩回 小手。

他那一句「我们的家」,让她心情激荡。

那真的是她和他的家吗?

他不是少了她也不痛不痒吗?

结缟两年的情分,还不值得他亲手将休书交给她,即便听她一句解释也好...

...

「是你逼我离开的。」话落,她便想逃离他的面前。

北辰阳快速的将她拉回怀里,紧紧的抱著她。

两年后的今天,他好不 容易找到她,绝对不会再放开自己的手。

这朵娇艳的兰花,不许再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

第五章

尽管北辰阳不想让生命中最珍贵的兰花再次消失,但贺兰钰还是逃离了他的

面前。

她拒绝了他的拥抱,拒绝他再次闯入她的生命里。

不应该,再让他拨动她冷情的心弦。

但北辰阳像是铁了心一样,坚持在龙凤茶楼里住了下来。

他忘了来到凤天城的目的是收帐,也忘了自己还得盘货......他可以忘了所有

的事情,但他就是不能再次忘记她。

原来,在他的心中,是如此在意贺兰钰。

若不是在意,当年在方元城见到她时,就不会急著将她娶进门。

只是,他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心意,自信的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将会

一直娇养在他的心园里。

可他错得离谱,她终究不是一盆兰花,而是个有思想、有情绪的女人。

若责怪他忽略了她许久,她可以生气的吼他、骂他,甚至打他也没有关系,

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

在龙凤茶楼住了将近十天,贺兰钰对他一直视若无睹。

白天,她忙著茶楼的事,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拨给他;夜晚,她回房之后便

是将自己锁在里头,谁也不见。

每天都被她隔绝在门外、心外,北辰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想想以前,她是多么柔顺乖巧的女子,如今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几天,他多少也听到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并不是像青州城的人们所传,跟著姘夫远走高飞,而是 一个人来到凤天城

的。

一堆的谜团、一堆的疑惑,日复一日在他的心里翻搅,他再也按捺不住,决

定将一切搞清楚。

好不 容易买通茶楼里的店小二,他才知道,她是两年前茶楼刚开张时,花缇

璐特地带进来的掌柜之一,听说她的命是花缇璐救的,所以才会以命抵命,在茶

楼工作。

为什么?他不懂。

北辰阳坐在离柜台前不远的固定位置,深邃的黑眸盯著前方,仔细望著她专

心拨打算盘的精明模样。

他一直以为她不懂如何操持家务,对记帐的事情生涩不上手,没想到她的算

盘打得又快又准。

记忆中的她,一直是柔弱无助的,可是在龙凤茶楼里,他似乎看到另一个全

新的贺兰钰。

她不再是柔弱、没有主见的兰花,而是一朵坚韧的野兰,在茶楼里绽放她的

生命力。

当他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时,眸里映入了她身旁的白衣男子,与她亲密的讨

论帐簿上的数字。

见到白衣男子的大掌碰触到她的手背时,北辰阳眼里几乎窜起火焰,握在手

上的杯子渐渐出现裂缝。

「杯子要是碎了,照价赔偿。」娇嫩的声音在他隔壁桌响起。

他回过神,循声对上一张甜美圆润的小脸,对方正在悠闲的嗑瓜子。

「不过,我这茶楼有个规矩。」甜美脸庞朝他一笑,将瓜子壳丢向他。「老

娘看不顺眼的人,东西统统要涨一倍。」

北辰阳认得这姑娘,她就是茶楼的主人——花缇璐。

花缇璐拿一双世故深沉的美眸看著他。 「怎么,你有意见?」

「你在两年前救了兰儿。」他也不拐弯抹角,早就想找花缇璐一谈。「她当

时发生什么事了7。」

「啧!」花缇璐丢下手中的瓜子。「我早就怀疑你的身分了,自从你进门后,

我家的兰掌柜每天都心神不宁,你到底是谁?」

她好奇得要死,偏偏贺兰钰口风很紧,完全不提他一字一句。最近这男人不

但调查贺兰铉的事,就连她也一同调查下去,让她决定亲自来会会他。

「我是她拜过天地的夫君。」北辰阳挺起胸膛,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容有

人反驳。

「笑死人了。」花缇璐皮笑肉不笑。「两年前我捡到她时,她手里拽著一封」

休书「,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雪地里,你这个做人夫君的,当时在哪里?」

北辰阳一听,整张俊颜都变了颜色。「你说她手里拽著什么?」

「休——书!」花缇璐故意拉长语气,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走向柜台。

贺兰钰抬眸,耳里听见「休书」二字时,心竟然还会微微疼痛。

「姓贺的女人,你老实告诉那个肖想你很久的男人,你当初是不是拿著休书

离开青州城的?」花缇璐敲敲木桌,使眼色给贺兰钰。

她的长睫摄了一下,最后点头。「嗯,我是拿著休书离开青州城的。」

北辰阳起身,来到柜台前想要与她谈个清楚,却被花缇璐挡住去路。

「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准许,老娘茶楼里的任何东西或人——尤其是那个兰

掌柜,你要是敢碰一下,我就剁了你一根手指!」花缇璐没有说笑的意味,眼里

有著浓浓的警告。

「我有话跟你说。」北辰阳将眸子栘向贺兰钰,低声开口。「我从来没有写

过休书......」

贺兰钰听而不闻,低下头忙著拨算盘。

「楼上的木头,给我下来。」花缇璐对著二楼的方向喊道。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缓缓走下来,冷酷的俊颜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里写著

不耐。

「帮我看著他。」花缇璐指著北辰阳。「从这一刻起,他要是接近兰掌柜三

步以内,你就打断他的腿,有事我负责。」

黑衣男子没有开口应声,只是走到北辰阳面前,阻止他前进。

北辰阳急著与贺兰钰说话,想绕过黑衣男子,却被对方阻挡下来,不让他越

雷池一步。

最后,他与黑衣男子动武,两人就在茶楼里交手——

「谁敢打坏我的东西,就继续为奴一年。」花缇璐退到一旁,回到位置上继

续嗑她的瓜子,看戏。

「别打了。」贺兰钰见状,连忙出声制止。

她在茶楼工作两年,早知道黑衣男子武功高强,尽管北辰阳练过防身功夫,

毕竟只是一介商人,打不过真正的高手。

两人停手,北辰阳眼里有著渴切。

「我和你之间,就算有误会也不重要了。」贺兰钰摇头说著,表情极为冷漠。

「你就别找我麻烦,别让我难做人了。」

北辰阳听她这么说,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贺兰钰别过双眸,不想看见他消沉的表情,往柜台后方的小门进去。

她与他之间......

不该再有任何牵扯了。她这样想著。

至少,她的心不会再痛一次。

夜,微凉。

晚风轻拂,茶楼的西苑回廊上,挂著一盏盏 随风摇曳的灯笼。

北辰阳早上无法接近贺兰钰,只得趁著夜晚时分,来到她休息的房间。

但是远远的,就见到一名高大男子守在她的门外。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该死又多事的花缇璐,要她的随身保镖守在门外。

北辰阳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影,直接走到黑衣男子面前。

男子冷漠的望著他,没有任何动作。

「兄弟,里头是我的妻子,请让我见她。」北辰阳拱手作揖,声音里有著企

求。

男子深深的打量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让夜幕掩去了高大

的身影。

北辰阳微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但是旁人的反应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进去向贺兰钰解释。

他轻敲木门几下。

没多久,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烛光映照下,款款的出现在门前。

木门才刚打开,北辰阳就迫不及待的推开,接著从里面反锁房门。

贺兰钰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拥入怀里。

「听我说,我没有写过休书给你,我也不相信你会红杏出墙。我曾经回到方

元城,去找你的爹娘,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下落......」

贺兰钰被他拥抱著,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为什么?

他明明是个很有自信的男人,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可自从两人重逢后,她却发现,他似乎不再是 记忆中那个北辰阳了......

「我是怀疑过你,可我要的是你亲口一句......」他激动的抱著她,汲取她身

上的香味。

「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她的声音平静,听著他紊乱的心跳,没像之

前那么抗拒。

他身上传来的 温暖,伴著他的颤抖,令她明白他的不安。

轻轻将他推开,她转身走到桧木柜子前,翻找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上头的字

已有些晕淡开来。

她将信拿到他面前,小脸有些苍白。「这是你在城外时,派人拿回来给我的,

你忘了吗?」

北辰阳接过手,看了信封一眼,那是他的字迹没错。

他将信拆开来,一张白纸上头同样有著他苍劲有力的字迹——

虽然字迹是他的,但是却非出自他的手。

「那不是我写的。」他以清澈的眼神望进她眸里。「那年,我在除夕前赶回

来,听到的是你已随其他男人远走高飞,府里的人不知你的去向,连你爹娘也没

有任何消息。」

「但是,休书是证据。」她敛眸,将休书重新收好。

「我相信,你的离去绝不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北辰阳毫不迟疑的说。

他相信她?贺兰钰蓦地抬眸,他的一句话竟然又拨动她的心弦。

「我相信你。」他仿佛有读心术似的,说出她心里的字句。「我也一直在找

你......」

眼眶不争气的浮起水雾,但她倔强的抿著唇,坚持不让泪水落下。

「你给了我休书......」她极力隐忍著难过,指出事实。

「那不是我写的。」他突然跪在地上,举起右手。「我,北辰阳愿意发誓,

若欺骗贺兰钰一丝一毫,愿遭五雷轰顶、五马——」

「别!」她上前捂住他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抛弃男人的自尊,跪在她的面前,她倔强武装的心,不禁悄悄

的崩坍一角......

「相信我。」北辰阳望进她的眸里。「我从不曾将你逐出心房,你与我是拜

过天地的夫妻,是要厮守终身的伴侣。」

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下了。

如同成串的珍珠般,滑下她的脸庞,落至他的掌心......

他的大掌轻轻揩去她脸颊的泪水,轻声道:「除了你出阁那天 之外,这几年,

我不曾见过你哭......」

「爱上你之后,我就不哭。」贺兰钰将他拉起,投入他的怀抱。「我好想你、

好想你......」

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颚,没有多余的言语安慰,低头,覆上她的唇——

那便是最亲密、最有效的抚慰。

像是细心品尝著一道佳肴,北辰阳先以舌尖描画著她的唇形,最后探入她甜

美的口中,舌尖尝到她香甜的唾液。

他像个饥渴已久的沙漠旅人,需要贺兰锰这道救命的甘泉,滋润他久旱的身

心。

失去她的这两年,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依赖她。

「唔......」贺兰钰回应著他的吻,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眷恋他。

丁香小舌与他纠缠著,柔软娇躯被他带到床边。一瞬间,她就被他压倒在床

上了。

他的大手急切的解开她腰间的系带,掌心采入她的衣襟里,扯露出樱色的肚

兜,粗鲁的揉捏著她的浑圆。

「嗯......」她回应著他的吻,唇办红艳微肿,主动贴近他的胸膛。

不一会儿,他已几乎将她的衣物扒光,只留下肚兜与亵裤。

他的唇离开她柔软的唇办,一掌捏揉著绵乳,薄唇经过她的颈子、锁骨,最

后隔著肚兜,舌尖用力的压向绵乳,将樱色的布料印出一个圆形水渍。

若隐若现的蓓蕾微微凸立,他的舌尖不断的轻挑,虽然隔著丝薄的肚兜,但

仍能感觉到酥麻的快戚,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渴望双乳都被他占有。

北辰阳将她的肚兜解下,粉红蓓蕾早已含苞待放,等待他上前采撷。

他的食指轻轻拨著那粉红色乳尖,唇舌覆在乳尖上用力吸吮,还发出咂咂

的声音。

「嗯......」她轻声嘤咛,双手抓紧身下的被褥。

「你好美......」他声音瘩哑的说著。

舌尖持续弹那美丽的乳尖,直到蓓蕾被他得红艳绽放。

有多久不曾拥抱过她美丽的娇躯了?他的身体像是归巢的鸟儿,想回到最温

暖的巢穴里头。

他以唇舌和略微粗糙的大手不断的玩她的玉乳,吮咬著、挤压著、揉捏著,

让她的双峰不断的颤抖。

白皙的胸脯因为他大力的抓握,印出了明显的指痕,那沾上他晶亮唾液的蓓

蕾,也比平时更加狂野娇艳。

她的身体愈来愈热,双腿不由得稍稍夹紧。

在她的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渐渐泌出了腿心。

「阳......」她轻唤他的名字。「我好热......」

他的唇舌离开那绵软的玉乳,手指往下移动,来到她平坦的下腹。

「哪里热?」他狎笑一声,掌心轻揉著她的下腹。「是这里?还是更下面一

点?」

她轻咬著微肿的唇办,微弱说道:「全身都热......」

他轻啄她可爱的朱唇,大掌将她微微并拢的双腿打开,五指爬进了亵裤的中

间。

他顶住花心中间,故意在外头来回移动,那柔滑的布料摩擦著她的细缝,让

她忍不住轻喘起来。

「好、好麻......」

她感觉得到他的长指正在使坏,在她的细缝外挑起火焰。

他突然用力一压,抵住花缝中的圆点,让她的身子更加弓起。

左右来回的揉著,时而轻、时而重,让她不断逸出娇咛。

不久,花缝也泌出津液,沾湿了细缝外的布料......

他将她的亵裤褪去,把她的大腿分得更开,瞧见涌出的爱液将她私密处沾得

晶亮,如同难得一求的花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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