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原本跑到屋后的房间里睡午觉的人被两声狗叫吵醒,提着胆子打开门看了看。
看到门口那两人之后挑眉,找茬的?
门口两人一看店老板还有帮手,更不愿意呆在这里,快步离开。连刚买的伞都没撑开就跑进雨幕里。
从屋后过来的人绕开小花,贴着另一边的货架快步走到收银台前。
“怎么回事,老板,那两人找茬?”
“没啥,俩小孩子,用不着多费心思。”店老板将钱放进钱盒,只有柜台上最开始拿出来的那张五十的仍旧在原位。
“哟呵。竟然敢用假钱,故意的吧他们,还找茬,老板你怎么将他们不揍一顿再放让走?”
“跟小孩子计较啥。”店老板将那张假五十挪到柜台的一边,用东西压住,然后拿起螺丝刀。叼着烟,继续修电风扇。
这位店员刚睡醒,不打算再回后屋去,就拖过椅子坐在旁边看店老板修风扇,嘴里还说着。他觉得刚才店老板就应该好好给那两个人上一课,那种成天在外吃喝玩乐欺软怕硬不干正事的人就该好好收拾下。
“老板。他们跟我差不多大呢,没二十怎么也得有十八了吧?还小孩子。”顿了顿,那店员又道:“老板你说,小孩子和成年人的区别在哪?不是年龄吗?”
店老板视线也没从电风扇上挪开,咬着烟:“区别?小孩子在乎的是谁能带他们去吃喝玩乐,而成年人在乎的是谁能带他们成功。”
店员撇撇嘴,不说对也不反驳,看了看放在门口的箱子,又道:“老板,你这下雨涨价的行为没人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车站过节还涨车费呢,下雨我涨个伞费又怎么了?”
“……我从您身上学到了什么叫做趁火打劫。”
“不,”店老板拿着螺丝刀的手摇了摇,“我只是更形象地让你知道什么叫无奸不商。”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无奸不商是一个贬义词,但对于很多商人来说则未必,比如店老板自己。
郑叹蹲在小花旁边,听着那老板和店员的对话,觉得这老板挺有意思的。
“哎,老板,你不怕这一猫一狗赖在这里吗?”那店员说道。一点都不怕被郑叹和小花听见,在他看来,就算是跟在人身边几年的猫狗也听不懂复杂的话语。
老板不吱声。
郑叹也当做没听见。
货架上,那只白猫换了个地方蹲着,依然是居高临下地盯着郑叹和小花,就算店老板招呼它过去,它也没动。
在杂货店里呆了大概一个小时,雨渐渐小了,又过了十来分钟,才停了下来,不过还是偶尔飘几滴雨。
天空亮了很多,但风还刮着,看远处的天色,估计还有一场暴雨在酝酿。
趁这空当,赶紧回去。
郑叹一离开杂货店,小花就站起来紧跟着往外走。
走了走,郑叹回头看向杂货店。
因为雨停了,店门又重新被全部拉开,收银台那里的情形站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店老板测试着刚修好的电风扇,那只白猫从货架下来,跳到收银台柜面上。
白猫那略带犀利的眼神看向凑过来的店老板,然后迅速一爪子过去,将店老板叼嘴里的烟给拨掉。
店老板这一个多小时里烟可没断,他喜欢做事的时候叼着烟,感觉不叼根烟就浑身不得劲,干活也没气力。
被拨掉烟之后,店老板也不恼,反而笑得有些呛住。
“咳咳,咪啊,这烟可不能浪费,十多块钱一包呢!”说着店老板赶紧将掉落在柜台上的烟拾起来又叼在嘴里。
又是一爪子过去,再次给拨掉了。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
店老板捡起烟吸了口,然后对着白猫吐了个烟圈。
蹲那儿的白猫脖子往后仰了仰,大概是发现蹲着避不开吐过来的烟圈,却又不想挪动,便抬起两只爪子挥动将烟圈打散。
见状店老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原本那张刻薄的脸变得不那么刻薄,郑叹却无端想起了在焦爸老家那里见过的一只黄鼬,那种俗称为黄鼠狼的动物。
PS:在老家码字不太方便,不过不会断更,一更保底,有空会多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