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说道:“大家不用害怕,我们的法庭过堂问案不打人。就是问案判案子――没有用刑拷问的事情。你们大家有去过东门市看过法庭开庭的都知道。”
的确有人去看过简易法庭的审问――本时空的老百姓虽然自己不爱上堂,但是看别人上堂被用刑打屁股是很有兴趣的。所以东门市的简易法庭一开张,就有许多人去看澳洲人审案,有人还兴冲冲的指望着澳洲人能拿出什么新奇的澳洲刑具来拷打犯人,最后大家发现澳洲人审案根本没过去县衙审案那么有趣,别说澳洲刑法,连板子、鞭子、夹棍、拶指之类的常见刑具都没看见用,全是问答几句话就来个判决了。
“到时候会抽几个人去作旁证。”许可说,“有兴趣听审的也可以去。”
符富因为帮着记录证词,很得了许可的几句夸奖,许可随手给了他一包白皮的特供烟。这是轻工业部专门为元老精心制造的,挑选得是最好的进口烟叶。符富帮着首长办了一件大事,又得了只有首长才抽得到烟卷,自觉得在首长心目里地位不大相同,不由得暗暗高兴。哼着小曲回了家。
当晚符家很奢侈了做了一桌子好饭菜来迎接这凯旋而回的大头兵。当然,符家娘子压根就反对破费来招待这么个已经和自家没有任何人身关系的符富了,结果就是理所当然的遭到了符不二的老拳。与过去不同的是,符家娘子的口头反击力度越来越小了,因为几乎每一次都证明符不二比她更有远见,获得的利益也比她坚持的思路要大得多。
“你个笨婆娘!”符不二丢下柴火棍骂骂咧咧,“杀只鸡算得了什么?小富子如今受首长们的器重――你没看今天来问案的首长还给了小富子一包烟?他将来必然是要当官的!你还嫌他住我们家吃饭费钱?以后你跪在地上求他来吃饭他都懒得理你!”
“他个穷小子,光屁股蛋的货……”符家娘子始终摆脱不了符富几乎一丝不挂,泥猴子一般到她家的印象。
“人现在混得不一样了,跟上了澳洲人。瞧这架势,过完年就是军官了,啧啧。我们现在不赶快,以后想贴上去都摸不到门。”
符家娘子虽然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丈夫说得有道理。她只好按照丈夫的要求张罗着去做饭。
符不二在桌子有心笼络他,不仅自己亲自敬酒,还让自己的儿女和家养孩子们都给“大哥”敬酒。说了一车子好话。符富也把随身的礼物分给众人,符不二得了一只陆军的新挎包。喜上眉梢,这个象征身份的东西他早就想搞一个了。虽然如今东门市也有卖,但那是仿制品,不管是色泽、标志还是配件都不一样,和正版的军品不能想比。
大家各自得了不同的礼物,连符家娘子这个所有人都没好感的女人也得了一个布尺头。符不二和符家娘子见给符一金的礼物最为华贵,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符富的心思。当晚夫妻俩人在床上合计起来。
符一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算是有个“小姐”的身份,因为他家现今是村里的首富,所以看中这个女孩子的人家不少,提亲的人也来过几个。都被符家娘子毫无商量的回绝了。道理很简单:不管在本地嫁女能够收多少彩礼,嫁女总是赔钱的买卖,别得不说,白白失去一个劳动力就吃亏很大――符家的土地多了,原本就人手紧张。
“也不能耽误了一金。”符不二点燃了符富转送给他的香烟,“她过年了就十七了。女孩子耽误不起……”
“十七就十七,四十多岁的老婆子都有小伙子要。”符家娘子满不在乎,“你还怕嫁不掉女儿?再说了,把她嫁掉了,谁来干活?你发昏送符喜这小丫头去读书,好,现在读上瘾了,还不许退学!好端端的一个劳力就农忙的时候回来帮个忙,要再走掉个一金,地还种不种了?!”
符不二抽着烟不说话,符喜这事情他是有点后悔的――原想让符喜读几个月的书,学会了记账认字打算盘就回来,没想到她读书读出名堂来了,首长还专门发信来说符喜是“可造之材”,非要她读完初级农科。不但几年里不能回来干活,自家还要倒贴生活费――符家显然不符合教育人民委员会的免除学费、生活费的具体规定。
“小喜去念书虽然花费大些,总学了不少东西回来。这次农忙许多地里的窍门不都是她教得?万首长还夸她本事大,书总没白念。”
“有屁用!不是便宜了外人?你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就会便宜外人。”女人又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