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难民都居住在何处?”
“大部分散在城内各处寺庙的收容点,另外城外的校场里也收容了一些。不过街道上还是有不少难民。”
梧州城外有两处校场,分别是在三合嘴和洗马滩,这两处都有原来的明军戍兵的营房。其中洗马滩的校场在城西2.5公里的浔江北岸,距离城区比较远,现在是朱全兴的第三营驻地,而洗马滩的校场则作为明军俘虏的临时关押地,朱全兴把一部分难民也收容在这里。
“城内外还有什么庙宇之类的大房子可以收容难民的,都要敞开大门收容,”解迩仁加重语气说,“一个难民也不能露宿街头,明白么?!”
难民在街道上度日,即有碍交通,又有卫生和治安上的隐患。
“喏!”
“这就好。”解迩仁点头道,指了一下旁边的秘书,“把包干示意图拿出来。”
旁边的秘书立刻挂起一幅地图来,原来是梧州城市区图,包括城里城外的街坊都标记的清清楚楚。上面用不同颜色勾画出不同的大小区域来。原来这区域每个区域都用天干地支编着号,旁边写着一个名字,定睛一看,却是善后局的诸位“乡贤”们的名字。
众人正疑惑不解,解迩仁解释道:“这是你们诸位的包干区,既然出来要为梧州百姓做事,自然不能在善后局里坐而论道――这是诸位的包干区,每个人负责一片。你们不要怕,我自然会怕干部去负责,你们和本区的牌甲们只要好好配合他办事就是。”
解迩仁嘿嘿的笑了几声,接着道:
“你们每个人都要分片包干,和各社各坊的牌甲们一起去巡视,看到难民露宿的,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要登记送各收容点。如果有遗漏的,被我发现我可就送诸位家里,请你们当老太爷养起来……”
这可吓了众人一跳,纷纷表示自己一定尽心尽责去办。局董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这哪是什么干部,分明就是解老爷的化身,只不过他们几天也不见得会见一次解老爷,这分片包干的“干部”可是时时刻刻都要见的。
接着解迩仁又宣布了几条规定:
难民收容之后,造册登记,开具“难民证”。难民不得随意流动,每日必须回收容点过夜。白天则凭“派工单”按十人一队的编组集体行动。
救济善后工作的核心政策是以工代赈。
救济站即日起只给老幼病残孕提供一日两顿稀粥,凡十三岁以上的难民男女,一律编成劳工队干活。计日发给口粮。
口粮以工分计算,实行多劳多得制度。但是每人必须每天一定的基础工作量以换取口粮,超出的部分,可以结算为钱。
如果单纯的驱使难民劳作,必然有出工不出力的情况,解迩仁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监督管理。如果滥用本地的胥吏壮丁,难免会激化矛盾。最后决定还是以“经济刺激”为主。
工分是具体的工作量要求的。这种制度在临高已经推行多年,什么样的工作多少工作量核多少工分都有运行成熟的成例可以查询,非常方便,这也是解迩仁敢搞工分制的一个底气。
解迩仁其实还盘算着:等城墙修好后,废墟清理完毕之后,就开始道路和下水道改造工程,反正大战方停,老百姓也不敢闹腾,免得像广州的刘翔,拆拆弄弄大半年,弄得怨声载道。
难民们出了力,所需的钱粮,自然要请善后局来“有钱出钱”了。
“我知道大家家里都不是金山银山,也没有米山面山,虽说是为造福桑梓,毕竟也不是自个家盖房子,要拿出来还是心疼的……”
“不敢,不敢。”众乡贤一边“不敢”一边心疼的直皱眉。
“所以呢,这钱粮是全城的大户一起分摊――升斗小民底子薄,经不起折腾,只好请诸位多担待了。”解迩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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