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微有讶异,他那时的确心存怀疑的指出这个问题,倒不想浑浑噩噩的朱建平居然牢记在心里。
“我却不是清醒的人,虽然我心中也有怀疑。”
朱建平涩然道:“我是有怀疑的,可我还是如个鸵鸟般,宁可将头埋在沙子里,仍旧一厢情愿的选择相信蔡夫人就是董小姐。”
盯着单飞,朱建平双眼异常的空洞,“因为这样的选择,是我内心的期望。我知道谎言,选择谎言,却不寻找真相,因为我从来都是那个懦弱的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蔡文姬忍不住道:“朱公子,是妾身不对骗了你,你不应为了别人的过错……”
朱建平霍然回身,全身颤抖不休。蔡文姬见状,未尽的话语悉数咽了回去。
良久,朱建平同情道:“蔡夫人,你不用自责什么,谁没有骗过别人呢?”
蔡文姬一滞,不想朱建平居然会为她开脱。
“我们总会骗人的,为了面子、为了心机、为了各种各样的缘由……为了怕受到伤害。”朱建平喃喃道:“可我们只要不是真心想着伤害别人,总是可以被原谅的,是不是?”
蔡文姬垂头,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蔡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很感谢你看得起我。你能对我这般,让我感觉……让我感觉……”
朱建平嘴唇诺诺,说不出心中复杂的感觉,“我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朱建平低语、却是异常坚定道:“我爱的是董小姐啊。”
蔡文姬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神色黯然,她听得出这男人语气的决绝。
“我一辈子都和孩子般自欺欺人,只有在不久前,才真正的明白,我历尽艰辛的去找董小姐,不止是因为依靠,还是因为爱。”
朱建平泪盈眼眶,“她对我有着如海般的爱,可我呢,我只想着依靠,却从未想着真正的去爱。直到如今,我才确信,我找她,不再是因为依靠,而是因为刻骨铭心的爱!她如论如何,哪怕再是老迈,可你真爱一个人,而不是爱着那华丽丽的一层皮,这些有什么障碍?”
自世界光亮而沉寂,如同永恒深沉的爱。
爱没有高下贵贱,爱之所以让人期待的存在,因为它就是爱!
朱建平一口气说了许多,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董夫人,你不用自责什么。我走,并非因为你的缘故,而是因为我还要找下去。”
他举步要走,单飞已道:“你要去哪里?”
“再去白狼秘地。”朱建平毫不犹豫道:“不管董小姐如何,我总是要去白狼秘地!”
“可你不要说去白狼秘地,你离开这里,不等出了秦皇镜,恐怕就会死在巫咸的手上。”单飞皱眉道。
“秦皇镜?怎么?我还在镜子里?”朱建平讶异道。
你对自己的感情终于清楚明了了,可你对如今的局势还是一塌糊涂。单飞心中嘀咕,简单道:“我们现在还是被巫咸困在镜子中,我在想办法出去。”
“可是……”朱建平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单飞知道这个小胖子有点儿神通,倒没有轻视他的想法。
“可是如果我们在巫咸的掌控中,我如何听得到瘟疫使者的声音?”朱建平古怪道:“难道我适才是做梦?”
“什么?”单飞双眉微扬,惊诧道:“你说什么?你听到瘟疫使者的声音?”
“是啊。”
朱建平很是困惑道:“方才我在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当初那个捧盒子的人在说话,我听有人称呼他是瘟疫使者,又好像提及了单公子你。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在瘟疫使者附近,既然这样,我们如何会在镜子里?难道瘟疫使者也在镜子内?”
他说的颠三倒四,单飞听了却是讶异非常,在自世界中,他是运用止观双运、定慧相融之法,再加上对空间无碍的证悟才能捕捉到鬼丰的声音,朱建平浑浑噩噩,如何会能在秦皇镜的自世界中听到鬼丰的言语?
这小胖子还有点儿别人没有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