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小弟”,跑得更欢了,时不时回头叫两声,提醒大家跟上。
佟晚晴为了缓解尴尬,就一手顶开徐小乐,问道:“我看你对宝哥儿中毒不怎么担心啊。”
徐小乐无奈道:“不是不担心,只是鞭长莫及。我听了那人的转述,回头一想,这时节最可能引发中毒的就是节酒了每年不都有人用了生乌头中毒么?我师父都能治。”
佟晚晴还以为李西墙多少算是“名医”,殊不知徐小乐指的是李西墙在摇铃游医领域颇有经验。
这种误用乌头中毒的事,多发生在中下层人家。他们大多为了省钱自己去山上采药,或是买便宜的生药自己炮制。而这种药材如果炮制不得法,很容易中毒。这时候就只能找游医来治了。
像顾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从大药铺拿制好的药材,等闲不会发生中毒的事。
徐小乐越想越觉得蹊跷,不过还是顺着嫂嫂的问题继续说道:“解毒方法也简单,兑薄了的粪水先催吐,然后甘草绿豆熬汤灌下去。还有人说喝醋也行,效果也是不错,反正只要救治及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佟晚晴见徐小乐如此从容,隐约中也觉得中毒也并不是很危急。
徐小乐却想得更深了一层:宝哥儿中毒跟自己遇袭,隐约间有些牵连。若说是两桩意外,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但主要是为了袭击自己,还是谋害宝哥儿,这主宾之分却叫他看不明白。
如果说主要是为了谋害宝哥儿,伏击自己只是为了阻碍医治,这很不合情理。谁都不能保证别的医生救不了人,难道幕后黑手还能把全城的大夫都杀了?
如果是跟自己有仇,随便编个理由就能骗自己出诊,何必去捋顾家的虎须?
徐小乐歪着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觉得自己也不算笨人,可这种明明有阴谋却看不透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无力了。他暗道:这些阴谋诡计,真是比治病还叫人费心费力,为什么就是有人喜欢呢?
佟晚晴一只手撑着徐小乐,直到看见前面的驿站旗帜。
徐小乐倒是很积极,远远就跳了下去,奔前走后,找驿丞安排寄养马匹,寻找兽医救治,又提出借马。他是本县的医官,与驿丞份属同僚,而且都是不入流的同僚,有着一份香火情。
然而驿马的使用另有制度,不是哪个官员都能用的。徐小乐没有公文,自然是借不到马的。好在驿丞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驿马不能借,骡子却是可以借一头。
从本心而论,徐小乐更乐意跟嫂嫂共骑一骡,尤其是靠在嫂嫂怀里,无比温暖轻柔,那滋味自然是极好的。不过他被嫂嫂推了这一路,也知道嫂嫂是很不喜欢那样,只好“忍痛割爱”,让嫂嫂独骑。
佟晚晴还以为徐小乐转了性,颇有些意外,很想摸摸他的头夸奖两句,及待伸手的时候却发现徐小乐已经跟她一样高了,要摸头实在有些不容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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