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噘嘴,大声嚷嚷“我要吃果果,我就要吃果果”
要说小时候的陈安,乖起来,全大院的人恨不能将她宠上天,谁让女孩儿少呢;要说皮起来,这安安也称得上是小魔女,那是折磨人没商量。
钟立维恨恨的,按着她想将裙子套在她头上,她不干,小手撕扯着,手刨脚蹬,后来干脆大马趴似的趴那儿“挺尸”,嘴里还叨咕“钟立维是大坏蛋,我不要钟立维穿衣服”
一个要穿,一个不要穿钟立维冒了汗,却不敢用力扯她,总觉得那是个小瓷人儿,一捏就坏了,而且她身上软乎乎的,象软软柔柔的面团儿不敢来强的。
一番“打斗”和“挣扎”过后,任他累得通身是汗安安终是胜了,麻溜儿地下了炕,光着小脚丫跑出屋。
钟立维咬牙切齿,心里却在想着算了,下一个程序是什么对,梳头,他从桌上抓过一把梳子追了出去。
安安发辫蓬松,上面穿着粉白的小背心,前胸印着采蘑菇的小姑娘图案,下面是小短裤,画着几只圆圆的红苹果。
“小安子站住,看我逮住不把你屁股打开了花”他在后面连喊带威胁,安安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咭咭笑。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白的,胖胖的,粉嫩如团子一般,映着刺目的阳光,钟立维觉得眼晕,那汗仿佛从心脏里冒出来。
两人在院里兜了几个圈子,然后绕着那几株石榴树打转转钟妈妈出来,朝儿子喊“诶,别欺负你妹妹”
钟立维终于捉住了她,于是,呈现了这么一幕
第五十七章 青梅竹马情二
南墙根底下,两个孩子都蹲着,安安低着头,白嫩的小胖手在地上胡乱涂鸦,不时逗弄爬过的蚂蚁,小嘴儿稚气地唱着“小嘛小儿郎呀,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钟立维手忙脚乱拆开她发辫,小心翼翼用梳子梳理,一边笨拙的用手去拢她的发,秀发丝滑如锦锻,滑不溜手,他怎么拢也拢不到一起
“别动”他打了她一下,她更不老实了,左右摇晃,身子探向前去够小树枝。
他只觉热气逼人,手指僵硬到不行,头一回梳小辫子,以前看妈妈很容易就编好了呀,怎么到他手里,就这么难而且那魔音,吵得他心不宁,尽管他不得不承认,他十分乐意听她唱,如果那算是唱歌的话。
她奶生奶气地唱着,基本上没一句在调儿上,后面干脆忘了词儿,于是哼哼唧唧的,象只没断奶的小狗,他却听着如天籁之音,鼻间飘着一股醇醇的奶香
钟立维一边编一边恼,其实是恼自己,却恨恨地想拿把大剪刀,咔嚓一下将这把发辫铰成和他一样的寸头。
总算歪七扭八地编成麻花辫,松垮垮拖在安安脑后,样子颇为狼狈,还不如拆开之前的好,钟立维却咧着嘴一个劲傻乐。
小安安早被折腾得没了耐性,撒丫子就跑。
“回屋穿衣服”他在后面叫。
她头也不回,“我找二哥玩去”
钟立维这个气呀,任凭他用了多少手段,怎么哄她,她就是念念不忘霍河川。
他撒丫子又追了上去,没跑几步,安安停住了。
迎面走来一对年轻夫妇,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漂亮男孩,那男孩长了一对极好看的眼睛,细长的眼线,却带了一丝邪气,他噙着笑瞅着小安安,尤其两眉中间偏下一点,一颗痣仿佛也笑得似桃花。
安安小小年纪就有了审美观,她咬着手指头,呆头呆脑地仰着小脸看着他,就差流口水了,那副样子比见了霍河川还没出息。
钟立维立时心慌了,一把紧紧攥住安安的小手
“你是谁”他问得毫无礼貌。
漂亮叔叔笑了“你是小立维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长了一双和你爸爸一样的眼睛啊”
这时钟爸和钟妈从屋里出来,老远就说“立维,安安,快叫高叔叔,高阿姨”
大人们热络地握手、说话,互相介绍钟立维敌视地盯着叫高樵的小男孩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恨不得把高樵的眼珠子抠下来。
高樵根本不睬他,旁若无人眯着一对桃花眼望着安安笑。这小丫头,比他小时玩过的布娃娃有意思多了,这发型,这打扮,这脸蛋儿,啧啧,有趣极了
钟妈妈最后说“立维,你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吧,别捣乱。”
大人们进了屋,钟立维拽着安安就走,瓮声瓮气说“回屋换衣服去。”
安安边走边回头,冲高樵甜甜地笑“哥哥,一起来哦”
第五十八章 此情犹可待
到了门口,钟立维板着脸,一回头“你在外面等,不许进来”
他还把门插上了,将高樵拒之门外,惹得安安不高兴地噘起了嘴“钟立维,你是大坏蛋”
整个一上午,可怜的小立维象只被人抛弃的小狗蹲墙角旮旯自怨自艾,冷眼瞅着那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安安早把霍河川忘脑后了,把她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和高樵分享。
高樵仿佛天生会哄人,逗得安安直乐,那眉眼弯弯的,象天上好看的月牙儿,红唇白牙,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听得钟立维直起腻,腻得心里发紧。
钟立维这个气呀,她啥时对自己这么大方过他有心想走开,却舍不得,不走吧,又觉得高樵忒碍眼
哼,还不如让她跟霍河川玩呢。
临近中午时,高叔高姨要走了,安安依依不舍地拉着高樵,渴望地看着他“哥哥,下个礼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