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锁上轮轴盖一边说。
「…你要不要一起离开这裡?」晓慧的问句从离我很近的方传来。
我抬起头吓得差点往后跌坐到上晓慧双手抱着膝盖蹲在机车的另一头望着我我俩仅有一个坐垫之隔近距离看着她粉嫩的双颊一点毛细孔都没有用吹弹可破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她就这麽毫无顾忌蹲在那粉白色的内裤一览无遗。
见我惊慌失措的模样她似乎觉得滑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露出装了金属矫正器的牙齿。
「妳发什麽经?」我说。
「发经吗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
」她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本能又看了她的内裤两眼内裤轻薄的料微微陷在股间形成微妙的形状那时候还没有「骆驼蹄」这个词以至于我无法在内心告诉自己那究竟是什麽形状。
「到了那边妳要怎麽过活?」我问。
晓慧看向我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回到这裡之前我打了一阵子的工那些钱暂且可以在城市裡租个小套房了。
我也研究过银行行员的考古题虽然跟医学院的科目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我觉得认真读个半年的书应该可以考上的。
」她说。
「为什麽找上我?」我充满戒心问。
晓慧歪着头微微一笑少年的我彷彿被人从心脏开了一枪不过即便多年后想起我想也不会有多少男人能够承受这一击。
「我只是听说你也很想要离开这裡而且如果这台车在半路上坏掉的话有你在就让人安心多了。
」晓慧坦白的说。
「只有高中毕业到了大都市哪有什麽生存空间。
」我用一种平澹的语气说。
「你可以在那裡开修车行呀。
」杨晓慧说。
虽然捨不得内裤的景色但我摇摇头站起身把工具放回置物架上。
「看你修车的模样总觉得你很可靠的样子。
」晓慧仍蹲在上右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撑着下巴仰望着对我说。
「听着杨小姐」我缓缓说此时惊觉她刚才牵着机车过来时并未自我介绍看来是在心底预设全镇的人都认识她我有点后悔自己怎麽就这样脱口而出她的名字不过此时再假装不认得似乎也于事无补了。
「我不认识妳妳也不认识我刚才那些话只是聊天就这麽邀人私奔好像有点怪吧?如果我是坏人或者如果妳是坏人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怎麽想都不切实际吧?」我说。
「…我不是坏人。
」晓慧仍蹲着用水亮的一双眸子盯着我。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叹了口气。
「你是吗?」晓慧问用手指推了推圆形镜框。
此时我心想晓慧也许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清纯而无害因为她的一言一行都向着我最无法招架的痛处攻击加上她的外表不管她是对着哪个男人说都能给予最毁灭性的打击。
我将机车中柱架起用手压住离合器边用脚勐力踩了几下发动杆机车发出运转声乌烟瘴气从排气管裡窜出。
「车修好了没带钱的话下次再付就可以了。
」我在收据写上了维修费递给蹲在上的漂亮女孩。
晓慧终于起身从洋装的侧边口袋裡拿出纸钞与硬币放到工具置物架上。
我往旁站一步用眼角馀光确认置物架上的金钱数目晓慧默不作声抬起白皙的腿、跨上机车用身体的力量将车轮落。
「妳该不会今天就要走?」我忍不住问。
晓慧回头看我表情仍是不失礼貌的微笑眼却多了一些令男人沮丧的距离感。
「也许吧。
」她说接着便转动油门机车发出引擎运转的嗡嗡声。
「私奔应该是指两情相悦的男女吧。
」她又突然补充了这句接着便骑着车离开了。
目送骑着破旧机车的女子离去后我瘫坐在店裡的藤椅上感到如释重负却又同时有点落寞伸手一摸额头不知为何佈满了斗大的汗珠。
接下来几个礼拜我似乎每天都会想到那天帮杨晓慧修复机车的情景还有她蹲着的双腿之间的内裤形状。
我没有特别打听晓慧是否已经离开这个小镇事实上也不需要因为如果有什麽消息邻居们肯定会窃窃私语特别是胖子阿又会像上次那样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对我说第一手新闻。
阿自从上次晓慧光顾他家的书局之后对晓慧的模样也是魂牵梦萦的或许是资优生身份加上如出水芙蓉般的外表亲眼见过她的男孩们无不日思夜梦我们一起在街上晃荡时的话题从球赛、啤酒变成了杨晓慧。
我试探性的向父母提出关于都市的生活他们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反而各自点点头说出「这才是年轻人该做的事」这样的话让我更加茫然且无所适从。
去到都市裡不知何去何从的迷失感始终远大于离开无聊小镇的决心即使想法的种子开始在我心中萌芽我仍日复一日过着相同的生活早上无事便到父亲的修车行工作、晚上偶尔与一些朋友打打牌更多时候我窝在家裡的老竹籐椅上盯着电视节目直到睡着。
某个闷热的早晨我协助父亲整修一台大概没救的机车杨晓慧打了电话到车行裡找我。
「有女孩子找你。
」我正埋
首研究着老旧的机件结构父亲拍拍我的肩要我先去接电话。
「女孩子?」我怀疑父亲的话语却立刻联想到了杨晓慧心裡的情绪顿时複杂起来开心的部分在于杨晓慧竟然打电话找我令人烦躁的部分则是为什麽她偏偏要选上我。
「你看了吗?」我才一接起电话杨晓慧清脆的声音便从话筒裡传来。
「看什麽东西?」我尽可能用不耐烦的语气回应。
「报纸呀今天的报纸。
徵人广告。
」杨晓慧忽略我的反应自顾自的说。
「没看。
」我说事实上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认真阅读报纸便是去年夏天刊载了杨晓慧照片的那个时候。
「你赶快去找来看银行。
」即使我口气冷澹也无法浇熄杨晓慧的欣喜之情。
我转身抽起父亲压在水杯下的报纸翻到徵人广告栏原来杨晓慧说的是【公立银行徵才中职缺多、待遇优高中毕业即可应试】这则。
我叹了口气要再回应她却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盯着徵人广告我思索了近乎一天。
我想到那天早上、杨晓慧来找我修车时我跟她说了只有高中毕业的我在大都市裡可能找不到栖身之的话语。
难道她看到了这则讯息随即想到了我所以打电话来跟我说心裡仍不放弃想要找我一起离开这个小镇的计画吗?
车行打烊后我骑上脚踏车往杨晓慧家的方向去。
杨晓慧家在邻山的坡上对于没有变速功能的脚踏车来说要骑上去有点吃力年轻男孩总会有无聊当有趣的心思把这种事当成一种肉体锻鍊我一边咬牙踩着踏板一边想着经过这段路途来找女孩的我真是帅气。
其实我不知道杨晓慧家的正确只听过其他人说是山坡上一间青色木门的一层楼住宅。
我骑到的时候些微斑驳的青色木门敞开着那天帮杨晓慧修好的破旧机车安静的停在庭院裡昏黄闪烁的灯光透过窗户、轻轻映在草上因为四周没有其他住家此处显得格外静谧然而低语交谈的模煳声音却隐约从窗户缝隙流曳而出。
少不更事如我也暗暗觉得似乎事有蹊跷但仍鼓起勇气走进庭院越是靠近、交谈声就越是明显却始终无法听清楚说话的内容且谈话声中还夹杂着一种粘腻、湿润的声音。
仅管当时的我仍年轻甚至仍是个处男却还是在心底猜想着窗户另一侧正在发生些什麽。
我压低身形缓慢在窗户缝隙之下探出头却见到了令我这辈子想忘也忘不掉的画面。
虽然在我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辈子还会看见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景象。
窗的另一边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跪在沙发上女人的头髮高高盘起、用髮夹随意夹住、没有长髮遮蔽的双颊泛着红晕她紧闭双眼、嘴唇反咬着、发出撒娇似的娇嗔一对雪乳自然下垂、暗色的乳头充血挺立着。
一个皮肤黝黑、蓄着平头的男人将整张脸埋进女人丰硕白皙的双臀之中发出了啾啾啾的舔舐声。
两人这样的动作让我无法看见男人的长相不过从他的体态与肤色很自然可以联想到也许是小镇裡务农的某个叔叔伯伯。
跪着的女人显然是晓慧的母亲两人无论在态或气质都极为相似只不过母亲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且身形更加丰腴我想就算穿着端庄的衣服她饱满的上围也能展露无遗。
或许晓慧在二十年后、经历过怀孕生产之后就会是这个模样吧。
我不由自主的想到肯定有许多男人想一亲晓慧芳泽有谁如此幸运能让晓慧怀上自己的孩子呢?如果是我的话一思及此我将眼前晓慧的母亲看作了晓慧感觉裤裆裡的血液正在隐隐作动。
我看得相当入以致于没有发觉从我背后伸来了一根纤细的食指点了点我的肩膀。
我差点跳了起来但仍强压住惊恐勐然往后一看戴着圆框眼镜的晓慧本人蹲在我身后脸上面无表情。
「啊。
」我不知该说什麽仅从嘴裡吐出一个单字。
想到我身后的窗户另一侧是眼前女孩的母亲正在跟其他男人温存缠绵不免感到一阵尴尬。
晓慧用头往停驻机车的方向点了点她穿着与那天到店裡修车一模一样的碎花洋装这意味着如果在此时将视线往下移又会再次看到她露出的内裤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晓慧便站起身来我看见她拎着高中时期学校公发的后背包。
她自顾自走到打档机车旁将背包一甩挂到油箱盖上将钥匙插进锁孔、往右边轻转仪表上小小的电门灯亮起。
我追上去俩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
接着晓慧踩下排档机车引擎发出了轰隆隆的运转声房子裡的人一定听见了从窗户缝隙间传出了悉悉窣窣、似是慌乱找衣服穿的声响。
我转头看向屋子又转回来看着跨上机车的晓慧的背影。
「你不上来吗?」晓慧回过头问我。
我嚥下口水坐上机车后座机车稍微往下沉了一些。
晓慧用凉鞋后跟将侧柱踢起右手转到油门机车滑行出外牆大门口的小坡道。
「晓慧!晓——」我听见身后传来女人嘶声呼喊的声音但一下子就被抛得远远的。
夜晚的风迎面而来晓慧的长髮不停拍打在我脸上我看着她白皙的后颈、鼻腔裡窜进女孩独有
的澹澹花香味。
星空、路灯、熟悉的单调小镇从我们的头顶、身旁快速略过。
1998年夏天我与杨晓慧一同离开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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