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之没心思跟对方解释,只一指身后的那扇门,说了句“别让人进去”,便直接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不远处的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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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珂在包间里碰面时,陆砚之脸上还因为沾过水而有着些许潮意。他知道自己没法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只靠冷水泼脸冷静下来,所以只能在卫生间隔间里自己解决了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对他的小豹子抱有了一丝复杂的同情。
等下回去之后,他得好好补偿一下对方。
“听说你妹妹这次回来,要考虑订婚的事情了?”陆砚之姿势有些随意的靠在少发上,现下他们已经谈完了有关李钰的事情,所以他态自然的转了个话题,李珂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是,是莫家的那个小少爷。”李珂随意接口道,语气不咸不淡的,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推崇的样子。“也是巧,莫珩川自从去英国进修之后就没有什幺消息传回国内了,所以我家丫头说起自己男朋友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他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幺,不由得挑起眉梢看了陆砚之一眼。
“对了,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和莫珩川关系挺好。怎幺样,莫家小少爷的为人如何?”
陆砚之捏着酒杯的手稍稍顿了一下,把滑到嘴角的一丝哼笑咽了回去。
“是个挺温润平和的人。”他只简单的点评了一句,对更深层的事情止口不提。
托莫珩川的福,当年对方说是怕给他太多的压力,一直没有公开过关系。所以除了家里个别人还有厉荣以外,没人知道陆砚之当初甚至动了要和对方结婚的念头。
现在想想都还是会觉得自己脑子里进了水。
“就这幺简单?”李珂有些不信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追问了一句。
而陆砚之只耸了下肩,也淡淡的笑了。
“我还能说什幺?毕竟已经八年不见了,我印象里他还是那副温柔纯良的样子,不过这些年过去了,他应该成熟不少了吧。”
李珂对这样的回答不置可否,却是无意识的轻轻摇了下头。
“谨慎一些还是没错的。”陆砚之微微眯着眼,将对方微醺之后流露出的小动作全都收进了眼中。他仿佛感叹一般说了这样一句话,引得对方又侧过头看向了他。
李珂隐约觉得陆砚之似乎意有所指,但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其实他不太满意莫珩川这个未来的妹夫,主要是因为莫家的背景。
莫家当年也算得上是帝都里有些名望的家族,只是底蕴有些浅而已。说起来莫家和李家这一辈还是有一些相像的,比如他和莫珩川的父亲都涉足政界,而母亲却是从世家里培养出来的艺术家闺秀。
只是和自家相比,莫家的地位就要尴尬一些了,毕竟莫家是从商界转入政界的,在大多政界世家的眼里就好比不伦不类的暴发户似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李珂觉得不满的理由,莫珩川毕竟不涉及家族事物,只是个钢琴师而已。他本身也没指望对方能有多大出息,只要对自己妹妹一心一意就好。
然而他总觉得对方和八年前莫家的突然失势有什幺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年在机缘巧合之下,莫家从商时期的一桩丑闻被阴差阳错的揭露了出来,因为波及面广,有一段时间莫家在周围人眼里甚至有点人人避之不及的架势,就像最近的孟家似的。
而几乎在同一时期,莫珩川突然毫无征兆的出了国,走得悄无声息的,过了些时日消息才在圈内传开。
而和莫珩川最为交好的陆砚之对此竟然无动于衷,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李珂因此而心里存了个疙瘩,他隐约知道,他面前这个看似成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男人,其实并不是什幺无害的生物。他从前不上心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但现在涉及到了自家妹妹,他却忽然觉得事有蹊跷。
“陆五少。”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正了正脸色,有些肃然的探究了一句,“事关家妹的终身大事,我不得不仔细一点。你刚才那句话……”
“就是字面意思。”陆砚之好似没看到对方的脸色,仍旧漫不经心的晃着酒杯里澄黄的酒液,缓声说道。
“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这一次李珂确定,对方话中的确是藏着些什幺。他抿起嘴唇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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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之和李珂这次闲谈并没有持续太久。
将近十点的时候,李珂便叫了自己的助理,让对方送他回家。他妻子怀了孕,最近正是孕吐最厉害的时候,他有点放心不下,所以不打算太晚归家。
陆砚之出于某种原因自然对此求之不得,在目送着李珂走进电梯之后,他一边往方涵守着的那个包间走,一边低头看了眼表。
现在距离他离开穆冬,只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但他差不多能想象到,这段时间对于他的小豹子来说有多难熬。他想对方如果没忍住射出来了,他大概也不会真的狠得下心去追究的。
思索间他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方涵的身影,对方听到脚步声看向了他,随即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几步,让出了门。
他于是摆了下手示意对方随意,然后进到包间里,反手将门上了锁。
整个包间里都充斥着一股令人心浮气躁的味道,混杂着汗液和前液的咸腥味,当即令陆砚之下腹一紧。他闭了闭眼来适应房间里昏暗的光线,耳边充斥着的全都是穆冬急促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他的喉结滚了滚,控制不住的将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情动而身体燥热的缘故,穆冬已经将上身的衬衣脱下来丢在了地上,对方的裤子也被褪到了膝盖以下,松松垮垮的缠住了小腿,却将最引人觊觎的部位全都暴露了出来。
因而陆砚之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小豹子是怎幺控制不住的耸动着身体,将赤裸的皮肤在深色的皮革上来回磨蹭的。对方的身上因为布满了热汗而覆着一层柔亮的水光,耸腰时硬挺的性器一晃一晃的,和着喘息时的声响一起,看起来竟然像是一种特殊的自渎。
不去触碰性器,却浑身颤栗着呻吟着,像是正在被什幺人一下下侵犯着似的,连情绪寡淡的脸上都带着即将高潮前的失。
“哈啊…阿砚……”穆冬在这个时候轻声念了陆砚之的名字,对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很了,但在这种情形下,却仿佛如有实质一般,用力的剐蹭过他的耳膜,令他指尖都按捺不住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