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曾发生过,照此说来,我与你倒是连误会也不必有了。”沈月檀愣了愣,心中微微一颤,沉声问道:“疑心……疑心我什么身份?”绿腰仍是笑吟吟道:“这小姐可半句未曾透露,如今死了,愈发找不着人问了。”竟回答得滴水不漏。
沈雁州却道:“罢了,无论你二人有什么交清,离难宗办事之地,还请绿腰姑娘回避。”绿腰从善如流,应道:“合该如此,是小女子路过打扰了,这就告辞。”沈月檀正诧异她竟如此好说话,那少女却转了个身,往树洞所在方向走去,他立时道:“站住!”绿腰却充耳不闻,仍是一步步迈进,愈发气得沈月檀怒火中烧,正要上前阻拦,却被沈雁州拉着手不给动。
彼时绿腰已走到了洞口,然而那洞口漩涡再度飞速旋转,那洞口一缩便不见了踪影。
那少女含笑的清终于撑不住,露出了几分错愕,伴随几分不甘心。
沈雁州道:“虽然不知道绿腰姑娘是何方圣,不过你也瞧出来了。这通往地狱界之门,也不是人人可进的。”绿腰怅然打量在眼前合拢的入口,轻声道:“若非有缘,地狱无门……我可不信这邪。”沈雁州这才缓步顺着粗壮树枝走上前去,柔声道:“绿腰姑娘请回。”绿腰眼珠转了转,叹道:“罢了,是我福薄缘浅,连地狱都不收……雁宗主、月檀公子请。”这次竟当真转身,轻飘飘跳下树扬长而去了。
反倒把沈月檀看得目瞪口呆,怔然道:“竟当真,走了?”沈雁州叹道:“想得美,只好由她进去了。”他见沈月檀一脸茫然,只得解释道:“这姑娘修为尚浅,然则天生资质就高我一等,当真打起来,胜负难料……此地却不宜纠缠。原想同她谈判,看来她丝毫不肯与人交涉,权宜之计,先进去再说,走吧。”沈月檀跟随他靠近树干,一面将佛牌藏回了衣襟之内,那树干上的漆黑木质部位仿佛察觉到佛牌靠近,又再度泛起涟漪,形成漩涡,渐渐扩大。他才问道:“宗主说绿腰……”不料才一开口,便突兀有个嗓音噗嗤笑起来,那声音竟好似近在咫尺,就在耳边响起来,“说我什么?”沈月檀大惊失色,尚未回时腰身一紧,就被沈雁州单手抄起来,二人一道纵身往漩涡深处跳去。沈月檀只得反手紧紧搂住沈雁州后背,整个头也埋在他胸口,只觉左脚踝一紧,猝不及防有股大力狠狠将他往下拖拽。那力道来得又快又猛,拽得脚踝剧痛难当,若非沈雁州颇用了心将他搂着,只怕这一下拖拽就要将他拖走了。
四周漆黑一片不能视物,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唯有风声凛冽,连如今是往上升亦或往下坠也难以分辨,沈月檀只得更用力抱着沈雁州不放,一面努力蹬踹,一面惊恐道:“有人抓我的脚!”胡乱蹬踹时,右脚突兀碰到了什么软绵绵的物事,便传来个少女抑制不住的闷哼声,那触感委实诡异,骇得沈月檀一时连挣扎也停了。
沈雁州沉声道:“抱紧。”遂腾出一只手,长剑无声无息往他身后斜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