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了。『地址发布邮箱 [email protected]』”沈雁州道:“在我私库里取些补药送去,再命太医仔细照看,务必要彻底好透了。他自幼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忠记下要送去的珍异宝,放在右边扶手的手指下意识划拉着,若是沾了墨,写出来就是四个大字:“养虎为患。”嘲讽完了,却还是感慨:“雁回今年多大了?二十了?”忠道:“陛下,再过三个月,八月初六,雁回公子就满二十了。”只是雁回公子,不是王爷,更不是太子,甚好甚好,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
沈雁州便笑道:“该成亲了,这孩子骄纵,要给他寻个温柔贤淑、性子静的千金,也不拘什么出身。”嫁过来便只能陪伴夫君被软禁终老,出身好的千金小姐,谁傻乎乎往这火坑里跳?沈雁州委实也没得挑。
忠颤巍巍跟着步舆走,一面陪皇帝说话,一声声地应着。
他年岁也大了,身边跟着的年轻人是义子亦是徒d精,搀扶着他,陪皇帝慢慢走着。
许是因为步舆架在别人的肩头上,视野变了。当年那高耸幽深、令人心生畏惧的红色宫墙,如今却狭小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宫中的时光仿佛凝固了,一天一天看不出变化地过着。或许正是因此,便令人格外容易健忘。
当年杀人如麻,被骂成披着人皮的恶鬼、比豺狼更残暴的摄政王,如今也有人写诗做赋,歌颂他的仁德。
沈雁州自己也快记不清,当初究竟为何贪功冒进,欲在短短数年之内扫清朝堂阻碍,因手段强硬对撞,不得不大开杀戒、斩草除根。
他只觉自己是个看管园子的园丁,原以为除完了虫就能将园子交托给物主,谁料虫未除完,这园子却易主了。
若叫阿月知晓……沈雁州不禁会想,阿月是懂的罢?他也曾想要置身事外,做个逍遥快活的纨绔子d精,谁知造化弄人,却成了个短命的先帝。
无可奈何,骑虎难下。
阿月不会怪他。
当季节转为盛夏时,沈雁州终于也病了。
吃过药便昏昏沉沉地睡,光怪陆离的梦境跟回忆纠缠在一起,他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经历过,哪些不过是幻梦。
他隐约看见自己在终年积雪、杳无人迹的山顶一座铜宫之中,阿月一面哭一面靠在怀里亲吻他。
他便得寸进尺,将阿月压在床榻中,肆意妄为。
阿月竟回应他了,两手环绕过他的脖子,纵清缠绵。喘息着仰头,露出脆弱喉结,因为清事激烈,而时不时吞咽着动一下,仿佛柔弱动人的小兔子。沈雁州按捺不住,低头舔它,啃它,留下斑驳咬痕,阿月此时总会难以克制地呜咽出声,眼尾透着水汽,绯红如霞光。
有时候被他弄得疼了,便皱起眉头抱怨,不管不顾抬脚便踹,骄纵得让人心痒。
沈雁州想,原来阿月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