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州听完,便屏退众人,取出整整两鼎香炉。
沈月檀望着那两鼎外形毫无差异的香炉,目光沉凝,“雁州哥哥,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沈雁州肃容道:“人间界、畜生界。”他遭遇天人埋伏,被打入人间界,浑浑噩噩数十年。幼时大难不死、少年得贵人提携,而后崭露头角、一飞冲天,直至登基称帝。人生轨迹大致相似,细节却处处不同。
人间界中,只有凡人居住,无人修行悟道,亦无魔兽滋扰,更全无明意志干涉。天灾人祸、皆因人而起,数百个王国征战不休。
虽然并无魔兽饿鬼之类出没,蛮夷游牧、山贼水盗则取而代之,时常滋扰各国国界、抢掠百姓,总也难有太平之日。
也难怪最后他突然醒悟、于逼宫的士兵前消失时,众人惊恐失色,以至于乱了方寸,正因从未见过怪力乱之事。
沈楼是沈楼,沈雁州却是沈雁州,若他未曾看透这一点,只怕魂就要困在人间界,如同千千万万的凡人一般经历生老病死,反反复复转世轮回,再不得挣脱。
沈月檀只觉他这一番遭遇,看似温和,实则当真凶险,不由抓住他一只手不舍放开:“雁州哥哥,最后如何看破的?”沈雁州被握得心中安好,只弯了嘴角看那青年,“遇到你时,太迟了。”沈月檀脸一沉:“那又不是我。”沈雁州忙改口:“圆圆言之有理,是我糊涂了。一言以蔽之,遇到七d精得其相助时,比当初我在雁州城蒙义父、义母收为义子,已经迟了多年。此事乃我一生最重要的转折,是以直觉其中有不妥。”沈月檀又沉吟道:“你瞧着我娶妻生子,与别人同榻,竟能按兵不动?”沈雁州仍是柔和笑望,目不转睛看他:“那又不是你。”沈月檀被反将一军,不悦瞪了一眼,却终究忍不住笑了。
二人温存片刻,沈月檀又问:“那天人……莫名其妙将你打入人间界,究竟是何居心?”沈雁州道:“虽然猜不透,总归得了好处。”沈月檀只当他说的是桌上两鼎香炉,沈雁州却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眉心:“你且探一探。”沈月檀便坐直了,小心放出道力试探,脸色顿时遽变。沈雁州七脉轮中空空如也,道种不存,与……凡人无异。
沈月檀默默无声收手,若有所思端详那人面孔,缓缓开口道:“雁州哥哥……莫非练成了第八轮?”沈雁州原先噙着笑意看那青年脸色变化,等来的却是平静无波一句问话,不由有些失望,叹道:“圆圆也不肯担忧我。”沈月檀冷嗤一声,“阁下龙精虎猛,眉宇间意得志满,哪里需要我杞人忧天。”他横了一眼,自以为冷漠嘲讽之清满溢。落在沈雁州眼中,却是似嗔似怨,娇憨动人,勾得心底酥痒,索性拦腰将人揽入怀中。
沈月檀正要挣动,却听那人在耳边低声道:“第八轮是真知轮。超脱五蕴六识,堪破人间生死,不被谵妄所惑,不受六道桎梏。是……离解万物、调用本源的……媒介。”呼吸热气熏蒸,沈月檀连耳廓都变得绯红,被那人衔在口中似咬非咬,些微疼痛如火上浇油。
一身衣衫也被揉皱,沈雁州到底按捺不住,将手伸了进去。
沈月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