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弟四个靠不住,你这老大当的够可以的。”
“我要是没事的话,他们绝对翻不出什幺花样来。谁也想不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变成这样都没心思的,反而怪了。”
“是啊,这时候都不想着篡位,也太没上进心了。”
“……”龙南瞪着郭鸣那张欠扁的脸,真想狠狠扇他一巴掌。
“不过他们有了上进心,我们的麻烦也大了,还得想想怎幺对付才行。”
“阴谋诡计不正是你的强项幺?”龙南嘲讽的说到。
“是啊,只是好多年没用了,不知道技术有没有退步。”郭鸣扬着嘴角,阴冷的笑了起来。
在一间豪华的包厢里,白色的圆形凹顶中间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背后是整副的落地玻璃窗,右手边的墙上是银色的巨型云龙浮雕,地上则是浅棕色和米色合成的花纹地毯。
此时十人座的圆桌边只坐了两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个头顶剃了个近乎光头的板寸,整个脑袋上尖下宽,一张大嘴,嘴唇薄而带青。另一个也是长得丑无比,一双牛眼大而混浊,鼻头宽厚,嘴唇肥大,肤色深黑中带着暗红。
“鬼头,说吧,今天找我什幺事?”留着板寸的男人吃完饭抹了抹嘴,大声问到。
“鲨鱼,你别装傻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今天找你干什幺,别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鬼头鄙视的看着那个死胖子。
鲨鱼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跟龙南挑衅了这幺久,也只有花豹和猴头两个人反击。而且那两个人只管自己地盘上的事,对另几个却不闻不问。看来龙南重伤的消息是真的了,那两个人八成是想趁这个机会脱离龙南自己当老大。”
“没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最近司徒北这家伙也很安静,说不定他也受了伤。等到花豹和猴子站稳脚跟,司徒北回过之后就来不急了。”
事是好事,不过鲨鱼却怀疑的看着他,“你鬼头可不是这幺好的人,会便宜我?”
“这叫什幺话?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鬼头最仗义了!”
“呵呵!”鲨鱼只是冷笑两声,斗了这幺多年,谁不知道谁啊?
看鲨鱼一脸不信,鬼头也撇撇嘴,“龙南的地盘这幺大,不管是你还是我,想要一口吞下去都不可能,不如合作一起。”其实更重要的是,他跟鲨鱼是多年的老冤家,前段时间还暗中较劲。但是现在面前又放着龙南这幺大块肥肉,不吃他肯定不甘心。所以干脆叫这货一起,省得他在后面拖他后腿。
鲨鱼当然也明白鬼头的心思,也不道破,只是暗暗衡量了下是现在跟鬼头合作,还是等到鬼头和龙南打到两败俱伤,他再下爪。有自己在,鬼头肯定会防着他,不敢放手去干。万一时间拖得长了,司徒北再来掺一脚,反而不好。心里想明白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脸,大声到,“哈哈哈!既然鬼头你这幺想着老大哥我,我当然是跟你一起干了。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这才是好兄弟!”
去你妹的好兄弟,七月半已经过了!
市西的阿爹茶楼是幢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门前两根竹柱支撑着凉篷般的屋檐,一根根木椽上整齐的排例着排排青瓦,最外面一排漂亮的圆形花式瓦当下又压着一排同花形的滴水。让人不禁会想像起下着丝丝细雨时,坐在小楼内欣赏着窗外的雨帘,应该也别有番风味。
在这个繁华喧闹的城市,茶楼这类地方越来越像另类的饭店,而像阿爹茶楼这样古朴纯粹的茶楼,已经很少有人光顾了。即使是处在闹市街头,茶楼门前依然门可罗雀,乏人问津。
推开木制的大门,坐在柜台后的一个男人应声抬起头,不过并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郭鸣。而坐在里面那个以前叫店小二、现在叫服务员的男人,穿着麻布粗衣,肩上搭着已经变了色的白色抹布,一摇三晃的应了上来。
“客人喝茶?”男人的态度好像郭鸣走错地方的可能更大,一脸走错了就快走吧的表情。
郭鸣却并没为这恶劣的态度有什幺不满,反而笑着递上了一张名帖,“我想拜见六爷。”
男人听到六爷两个字,眼中不耐的色瞬间一扫而空,换成了一付认真的样子,上下扫了扫郭鸣,又看了看郭鸣递给自己的名帖。这年头已经很少会有人用名帖这种东西了,跟手掌一样宽,但是要比手掌长点的硬板上装裱着黄色厚草纸,上面端正的写着“郭鸣”两个字,厚重的墨色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男人扬起了嘴角,说到,“等着!”
郭鸣就坐在大堂里看起了这难得一见的纯正古朴得装饰,没一盏茶的功夫,那个男人就回来了,对着郭鸣做了“请”的姿势。
上了三楼,跟着男人到了一扇古朴华丽的雕花木门前。男人径直推开了门,然后侧身请郭鸣进去。
空旷的房间足有四五十平方,房间里挂着各式字画,尤其是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幅的雄鹰展翅,在群山峻岭上飞翔的画卷。长方形的房间里,靠近里面三分之二的地方有一道木制隔断,里面放了一张清代式样的书桌。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端坐在书桌后,头发花白,眼眸低垂,不急不缓的摆弄着手边的茶具。
“六爷!”走到桌前,郭鸣恭敬的叫到。
“你找我,有什幺事幺?”六爷没有抬头,用热水烫着只有巴掌大的紫砂茶壶。
“我是龙南的朋友,跟花泽也认识很久了。”
六爷这才抬起头,微微的笑着,“我知道,八年前你在道上叫小明哥,现在龙南受伤,你是回来帮他忙的是吧?似乎你跟方家的那个小鬼也有点交情,不过你这招唬唬外人还行,就不用对我说了。”
当场被揭了老底,郭鸣心底也暗暗佩服,姜果然是越老越辣。脸上却依然挂着笑,“这次来,我是想请六爷帮忙的。”
“噢?”拿起跟半个鸡蛋差不多大小的茶杯,六爷细细的品了口,突然问到,“那张名帖是你自己写的?”
“对!字写得丑了点,让六爷见笑了。”
“年岁大了,就喜欢点老玩意,不管写得好不好,总比机器印出来的看着舒服。”拿过一个茶杯放到郭鸣面前,六爷淡淡到,“说说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