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面容,对方的肩膀,还有那只修长的握着牵引绳的手,都让舒沅只看了一眼,就烙在了脑海里。
他没再看陆斐。
低头看着怀中的呼噜,轻轻抚摸它的头。
他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就停住了动作,然后听见陆斐对护士说话的声音。
具体内容舒沅没有分辨,大概是拿药或者收费什么的,最后陆斐说了句“谢谢”。
就这样挺好的。
舒沅想,如果在某个地点碰见了对方,就当成陌生人。
说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人都是白痴。
一双长腿进入舒沅的视线范围。
他听见陆斐说:“这么巧。”陆斐的狗坐在陆斐脚边,吐着舌头哈气,正与他对视。
剧本拿错了吗?
舒沅便也说:“是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他抬头与陆斐对视,方才因为着急,他眼眶泛起的红还未褪去,清却算得上镇定自然,还笑了下:“也没想到你居然有一天会养狗,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养宠物呢。”没有“好久不见”,没有“最近怎么样”,他们之间没有甚至没有寒暄。这样的交流连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也算不上,大概是只属于熟人的范畴。
舒沅知道对陆斐来说,养宠物是消耗时间与精力的行为,而这两样恰巧都很重要。
哪怕一分钟的空余时间,陆斐宁愿用这一分钟去学习,也不会花在宠物身上。
陆斐换了发型,露出饱满的额头与硬挺眉骨,较之之前更为利落。
可能是因为久居高位,他明明还那样年轻,是一双黑眸却称得上森冷,即便语气平淡,也叫人生出他仿佛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陆斐回答了他的问题:“是朋友的狗。”舒沅再次移开了视线,心中仍在狂跳:“很可爱啊。”谁的狗?
陆斐居然会帮忙。
不过,尽管舒沅再好,夸奖却不是敷衍。
这只边牧长得很机灵,吐舌头的时候像在笑。
淡淡的男性气息袭来,卷着非常轻微的汗意,有些好闻。
是陆斐蹲下了身体,保持着一段礼貌距离看舒沅怀中的猫:“猫怎么了?”舒沅说:“早上起来,它忽然开始呕吐。”陆斐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舒沅觉得有一丝尴尬,便反过来问:“你,你朋友的狗怎么了?”陆斐道:“今天早上带它一起晨跑,可能是在跑道上扎到了什么,后腿有点跛,刚刚请医生消了毒。”“七号!”正在这时,护士忽然叫了舒沅的号码。
舒沅整个人轻轻一颤,抱着猫站了起来:“到我了,那我先进去了。”陆斐:“嗯。”舒沅急匆匆地往诊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