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舒沅说“好”,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就跟着陆斐一起出了门。
晚上九点,芝麻带着两人往惯常去散步的方向走。
“芝麻还不到一岁吧。”舒沅走得慢一些,实在对这个问题很好,“你怎么会养狗,不像你会做的事。”陆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过来问:“你怎么会染绿色的头发?”绿发色在某种意义上等于绿帽子。
舒沅恼了:“是蓝色!”“好吧,是蓝色。”陆斐轻轻地勾了唇角,转瞬即逝,又道,“那耳钉呢?你不是很怕疼?”“是耳扣啦,不用穿耳洞的。”舒沅解释道,“温宜送给我的,说是他男朋友合作的什么纪念款,还是限量版呢,我只戴了一次。”他们沿着静谧的街道一直走,步履放得更慢了。
芝麻一边走一边嗅,时不时地在路旁树下抬腿撒尿,做着很狗的事,和猫完全不同。
陆斐看着狗的行为,表清如常。
舒沅却猛地发觉了什么,不对,那只耳扣他只在去出差的时候戴过一次,嫌它卡得耳骨疼就摘下来再也没带过,陆斐应该没见过才对,为什么陆斐会知道?
他这样问了陆斐。
陆斐说:“刷朋友圈看见的。”舒沅眼睛圆圆的:“朋友圈?”陆斐淡淡道:“有一次交流会议上,有人引见我加了靳琛,有天他在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舒沅记起来,他戴耳扣的那一次正好是他在飞机上偶遇靳琛那天,他怎么不知道靳琛发了照片?
早八百年前,舒沅就把靳琛删了好友,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光是听陆斐的简单描述,舒沅也知道靳琛一定是趁他不注意偷拍的,还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那种,那家伙真是个讨厌至极的厚脸皮。
被偷拍这种事并不让人愉快,何况还被陆斐看见了,舒沅郁闷地低头走路。
“几天后你来找我还耳机。”陆斐忽然转变了话题,“想不想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舒沅抬头,发现陆斐在他后面两三步的地方,表清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掉进泳池那天对我说,你会遇见新的人,你会和别人在一起。”陆斐顿了顿,说,“我就在想,你的眼光为什么那么差。”舒沅:“……”难道那时候陆斐竟然以为他和靳琛在谈恋爱吗。
陆斐重新走过来,接上刚才的问题:“见到你站在我家门口,我想了一些你不敢想象的事,比分手那天想要对你做的的更过分。或者说,是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的事。”陆斐垂着眼皮看他。
夜风吹得有点冷。
这次舒沅不追问陆斐在想什么了,身上皮肉下意识地的一紧,汗毛倒竖,因为陆斐整晚都在给他讲恐怖故事。
芝麻“汪”地冲他们叫了一声。
舒沅有点害怕了:“……”陆斐好像是认真那么想过的,不是在开玩笑。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街道上时不时有行人经过,陆斐说:“小时候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抓不住。长大后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渴望的东西,就越需要拼命去争取,只要我稍微有一丝懈怠,它就会消失不见,让我又变得什么都抓不住。”那年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