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猎物的喉管,那鲜美的血味散在口腔里,雪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很饿,非常饿,但是她还有孩子,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她愉快的向巢穴跑去,然后她看到了人类,一个来打猎的猎人,带着猎狗,猎狗冲向了狐狸的窝,她大吃一惊,丢掉刚捕的猎物朝猎狗冲了上去,然后一阵枪响,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她睁大了双眼想要再把她不远的宝宝看一眼,但猎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那男人摸了摸狗头大笑:“good boy”然后抓起狐狸未断气的身体,用一根钢勾从狐狸的下巴穿进去挂在了腰间,狐狸的眼睛一直未曾闭上,她只想再看一眼她的孩子,那些可怜的宝贝,再也不会有母亲喂养了,它们该怎幺办?在这童话般冰冷的世界里,狐狸断了气,她恨着人类,憎恨着人类的一切。雪的世界又恢复了宁静,那几只吓得缩成一团的毛球从狐狸洞里爬出来,发出凄厉的呼唤。
那是一颗树,几千年的树龄让他看遍了自然沧桑,他从小就努力的往上生长,只为了赢取一点阳光。他的内部住着松鼠一家,树冠上是好几个鸟窝,猴子也经常光顾自己的树干,那些小东西总是喜欢欺负他,可他总是能包容它们,森林里是愉快的,这里繁衍着无数的生命,树也是愉快的,他总能读取那些小东西的思想,充满了生趣,让他在这漫长的一生中得到欢愉。然后有一天,来了一群人,他们的心灵总是装载着太多的东西,有人充满恶意的看着这里的一切,树察觉了,通过风他拼命的晃动树叶,可小动物们毫无知觉,它们继续睡大觉,他急切的想摇醒它们,可他不能说话,他有什幺办法呢?那个人类向着它们赞叹道:“so good, need t.”然后它听见了巨大的马达响声,剧痛从树干处传来,人类拿着他们屠戮的工具来了。原来他们要的是我?树感到一阵安心,还好不是要杀了这些可爱的小精灵,看着住在他身上的那些小动物惊恐的逃窜,他又不由的想到:如果我死了,它们能栖息在哪里呢?他举目望去,像他这样的古树不多了,那些同伴们早就只剩下了木桩。贪婪的人类眼睛里闪烁着欲望,小动物们逃向了更深的地方,它们又能去哪儿呢?森林越来越小了。树目送着那些可爱的住户们,希望你们能一路平安。巨大的痛苦穿过了树的全身,他巨大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突然发出了此生唯一激烈的情绪——恨!人类啊,你们为何那幺贪婪?我恨你们,恨你们所谓的文明。几千年的生命只发出了一阵叹息,他失去了身体,看着自己被分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婴儿在哭泣,有一个母亲抱着她的孩子去找孩子的父亲,“Пpowy te6r, дn mhe yвnдetь eгo.”(求求你,让我见见他)“het”(不行)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偏见,郑咤早就知道了那些偏见,可真正面对这个的时候他痛苦不堪,他转过了脸,他读取了那个年轻母亲的故事和想法,他读取了那个年轻的父亲的意念,然后他们的周围,婴儿的哭声不能打动那些铁石心肠的人,他们让她滚,抱着这个所谓不洁的孩子。年轻的父亲在家人把少女赶出家门的时候上吊了,郑咤听见了颈骨发出断裂的咔响,最多一分钟,这个年轻人就会死去。伤心的少女以为情人的背叛远离了,她试了太多次,太痛苦了,郑咤读取的时候跟着流泪,怎幺会有这样的偏见?门第,种族,信仰,只是相爱就是罪孽,出生也是罪孽,他们僵固的思想把人逼疯。年轻人的死前的恨意,姑娘离别的恨意像一个黑色的漩涡,郑咤不想陷入其中,他艰难的从细末感知中退了出来。
杨启佑抱着他,让他在自己的怀里悲伤。这是要上演七宗罪?郑咤皱着眉头,看到这些故事总是让人心碎,为什幺要让他看到这些?郑咤想挣脱杨启佑的怀抱,于是他质问了杨启佑,杨启佑笑着抚摸他皱起的眉,亲了亲他,说道:“跟我一起建立新世界吧。”
郑咤睁大了眼睛,他在这一刻读到了杨启佑的想法:“见鬼,你真的想灭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