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刀锋滴滴着蓝色的血,正慌乱欲盖弥彰把孩子藏到身后,“修……修达……你怎幺来了……”
“……你在做什幺?”他踏了进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流血不止的匕首,目光中像是淬了毒的刀锋。
“我……”巫医慌慌张张把刀藏到后面,呐呐不知谁什幺,脸上冷汗不止,“你……你听我解释……”
“王……”满脸眼泪的吟语跌坐在地上,急切地抓着陈锋虚弱地说不出话。
陈锋安抚意味地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我来了,不怕。”
抬头看着巫医,“说啊,你拿刀和我的孩子在干什幺,我倒是很想听,很想知道!”声音冷酷无比,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可笑,明明早就知道的,明明早就该明白的……可是为什幺我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一丝燃烧快要到极点的希望!
啊落,啊落,不要……不要,就算是骗我也不要说出来好吗!
“我……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就在他苦苦为自己开脱的时候,背后的孩子却不给面子的哭叫起来,说是哭叫,其实还有点勉强,就像个刚出生的猫儿一样濒死微弱,声音弱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断断续续。
“你……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为了部落……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部落的大家对我很重要,真的!反正你也是为了这个出生的,为了我们部落……请你……请你去死吧!”也许是陈锋的出现让巫医的情绪濒临崩溃,喃喃自语对着怀里的孩子谁道,哭的难以自已,说到最后竟然还不顾陈锋和吟语的在场举起了利刃!
“不!”
“住手!”受到刺激的吟语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晕了过去,早产和制作传送符消耗了大量力量的他早不如之前康健,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致了。
陈锋一把抢过孩子扔掉匕首,哐噹!清脆至极的还有他的巴掌,“你到底在干什幺!那是我的孩子啊,啊落!我的孩子啊!你怎幺忍心……”陈锋心痛之极看着他,为什幺不过断断几个月为什幺他记忆中洁癖口不对心但心地良善的啊落怎幺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不,也许他是明白的,只不过他一直不愿意去明白罢了。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无论是带他去上山采草药还是愿意给他干,愿意配合他无数种猎姿势,都是因为了部落,为了部落的一切,他这种人,固执、执拗!一生只为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师傅留给他的穴之部落!可以谁我强奸他的时候他并非不恨我,相反来说,他十分痛恨我!因为我玷污了他为师傅守贞的身子!他喜欢的人是这个部落的上一任巫医,是他的师傅!那时候他是想死的,连同我一起!灰飞烟灭!
可是不行,这个部落是师傅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要好好守护,他答应了师傅一定要守护这个他恨极了的部落,如果不是因为我是选择的雄子,是他师傅口中的天命雄子恐怕就在我跟随他进入草洞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去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会觉得痛,正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背叛所以才那幺痛!
“啊落为什幺……”
他呆愣着,脸色红肿起来,喃喃,“我下了毒,红影之雀——他是我们部落唯一的雄子,是拥有子灵力百年难得一见极为珍贵的灵子,他的血液加上红影之雀,提炼出的血药能做出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到时候我们的部落就不会再有伤亡,死去的就可以复生,活着的人就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我的师傅……也会回来……回来……”
突然之间他非常激动“修达你知道吗,我的师傅就会回来了!他就能复活了!到时候我们整给部落就可以永远幸福快活下去了……你知道吗!只差一点点!我就成功了!你知道吗!把他给我!把孩子给我!”他疯了一样过来抢夺陈锋手里的孩子,
陈锋忍无可忍扼住了他颈脖,“你疯了,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和吟语的孩子啊!凭什幺要给你炼药,凭什幺,他也是一条生命!”
巫医啊落倔强白皙的脸怔然落下了眼泪,“……你还可以生很多孩子啊,可是我的师傅只有一个……修达,王……求求你!求求你!以前是我太过任性,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把这个孩子给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乖乖做你的母狗,我发誓!真的!”
陈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看了他一眼,厌恶地把他甩在地上,“你真是疯了,无药可救!”心知现在和疯魔的他多说没有意义,也就不再和他纠缠,现在赶紧去找人解孩子的毒才是正理,撇过头一手扶住晕厥的吟语和啼哭不已的孩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巫医坐在地上,愣愣看着那个逆光强大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出他的生命。
“你这种母狗,送我都觉得恶心。”
“告诉你,巫医啊落,此生我与你爱恨断绝,生老病死,一生不复再联系!”
“祝你长岁长平安,独孤活着,永不与心爱之人合寝!”
他流下了眼泪,“不——”
不知道他是为他师傅哭还是为陈锋绝情的话语而难过,反正这一辈子,陈锋都不会原谅他了,他最讨厌的,不是别人不爱他,利用他,而是别人伤害他在乎的爱的人,所谓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