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境外的渺渺红尘里,那些寿数短促的肉身凡胎,活得是何其悲哀?
若想要一睹昙花盛放之美,于他这梵天帝君来说又有何难。
然而终有一时一刻,凌霄懂得了那凡俗诗人的感受。
为恐惊芳魂,愿效凝霜木。
可惜这美梦般的温柔安宁,不知何时便会因为睡梦的醒来而破碎。
到那时,他仍要作冷酷的羽皇,而应昀依旧是他囚笼中被强迫的娈奴。无论他如何占有,肉身热烈地贴合相交,也只能获得悲哀和麻木的回应。无情的调教与开拓下,他每一次都可以更加深入这具柔软无助的躯体,然而他可以势如去剑般将性器全力杀入到尽,应昀的心却向后退得越来越远。
只是倘若时光回溯,他仍会做同样的选择。
凌霄俯低下去,轻轻吻了应昀紧闭的眼睛。
若只有霸占才能得到你,那便继续这样残酷的征服。
直到你忘却一切,安心同我终老在这金雕玉琢的囚笼中。
晨光微露。
玉曦被内侍推搡到应后面前,履行他被废黜后第一日的劳役。
那些内侍想也是知道听从谁的授意,并未给他仆从穿的衣物鞋袜,只给了件妃嫔承宠时穿的纱衣,薄如蝉翼,半透肌肤。大开的衣襟仅有一枚珠贝扣子锁住,四片下裾高裁至腿根,略一动,底下粉白光艳的长腿便缠绕着纱衣半隐半现,简直步步生风情,香艳无匹。
胭月殿的玉昭容入宫前美名已远播,他容貌清雅,气度高洁,若非梵天主陨落,本来是要作珈蓝明王座下书墨使的。孰料天意弄人,不但让如玉君子身陷帝君宫闱,最终还沦为任人宰割的待罪奴仆。内侍里还有暗暗为之惋惜的,进来之前稍微替他放松了下绑手的绳索。玉曦轻声道了谢,一派从容,丝毫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报复。
应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人带到,从凤座上一跃而起,围着几近赤裸的玉曦上上下下自细细看了个遍,大笑,“小骚货也有今天?!看本宫待会儿如何收拾你!陛下可不会在意一个宫中罪奴的死活,今日就算你哭破喉咙也要一一给我受过去,别想着谁还能来救你!”
玉曦并不让他如愿,面上清净自若,只道,“卑贱之身,任凭圣后发落便是。”
见他如此不服软,应钰怒火腾腾乍起,扬眉冷笑,“哦?就知道你这贱货天性淫荡,怕是巴不得赶快敞开腿让男人狠弄几回才好!”
玉曦虽从未穿得这样轻薄放荡,人却站立得如标风玉树,既不徒劳慌乱地遮掩,也不见半点畏缩之态。他容貌实则还不如应钰美艳,但风姿之妙,令人倾醉。应钰尽管处在高位,在他面前竟然好似占不了一丝便宜。
“圣后何出此言?玉曦自入宫以来洁身自好,除受陛下宠幸外,平日闭门以琴画自娱,自问言行无一不妥之处。有人逼奸不成反诬成罪,勿论是非曲直,也是玉曦事败了,如今落到圣后手上,我也无话可说。盘中之鱼,任凭宰割,请君尽管下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