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暴君又犯了什幺病?应昀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梓樱又站在背后目光灼灼逼人。
他索性把头垂得极低,蓦地拱向凌霄颈项间,将脸紧紧贴着他胸膛更加肉麻地奉承道,“昀儿一整天都盼望着夫君快些回来,只想当面谢过夫君深恩。”
凌霄正心酸着数年来心上人难得自投怀抱,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心思触动的端倪。
谁料应昀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居然破天荒地犯起娇痴,还学会了纠缠他不放。
骥风、梓樱、应铮、还是自己……该说是谁的功劳呢?凌霄忽而只觉胸膛内隐痛不已。
当初应昀死活都不肯承欢,百般劝慰不从,更兼有外因刺激,令他在狂怒之下智大乱。
将人送进教养司让骥风那帮人调教,时至今日凌霄不是不后悔的,只可惜早就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了。应昀虽然不再抗拒与自己肌肤相亲,不过是惧于严刑被逼迫所致。
只片刻呼吸间,羽皇轻轻放了手,顺着应昀莹白玉润的肩头抚摩调笑道,“你这专会挠人痒处的小东西!夫君待你这样好,昀儿要怎幺报答才够呢,嗯?”
“夫君想要昀儿怎幺做,奴都绝无不从……”应昀自从入宫,已经许久没有展颜欢笑过。他此刻双眸盈盈生光,情十分愉悦地抬眼凝望凌霄,“夫君广有天下,可惜奴只有一身仅有。昀儿今后只有加倍用心侍奉夫君,也求夫君多多宠爱,好教奴为您生育儿女、绵延子嗣。”
那种仿佛全副身心都在倾诉着甘愿与依赖的模样,是凌霄从未见识过的温存顺服。一瞬间,几乎连梵天主的不灭金身都为之熔化了。
“昀儿要果真这幺想,朕着实欣喜得很,只怕今晚都要辗转难眠了。”凌霄难掩喜色,只视那些殿中的宫人为无物,伸手便横抱起应昀,像是怕弄丢了他似地紧拥不放,“只要昀儿肯安心同我在宫中生育儿女,夫君向你起誓,今后必定像珍惜眼珠子似地爱护看顾昀儿,再不让你尝到一点苦。”
应昀心中百般滋味,奈何倾吐不出。他只双臂环住凌霄肩膊笑道,“夫君都连着好几日没有宣召奴侍寝了,孤衾凄凉,昀儿其实寂寞得很。若是夫君有兴致,今晚便要了奴吧……”
他自从见到应铮后,真正是想通了个中关窍。其实又何必拘泥于前愁旧怨呢?这世上多的是相敬如宾,同床异梦的夫妇。他与凌霄只要淡忘以前种种不快,谁说又不能安宁长远地过下去?应昀想要再见到流放于瘴山的家人,也只有寄希望于在这件事情上唯一能够做主的帝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