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果然如其所说,让应昀歇了身子暂不再侍寝,静静地安养了几日夜。待他精更好些,凌霄便挑了个晴好的午后教宫婢熬了失魂汤来,亲自持了刀行事,为他植入那鸿雁部进贡的如意温凉宝珠。应昀本来还有几分畏惧,深怕情景要和当初被剜割龙丹时那般恐怖,不料这一副药饮下去便沉沉晕厥过去,再也不晓得事了。
待应昀醒来时时辰还早,他茫茫然自床榻上被凌霄扶坐起来,只觉得脐下还有些隐约的迟钝之感,然而从敞开的衣襟里一望去,丹田下的肌肤分明光润无瑕,哪有一丝一毫的刀创伤痕?
他还正自诧异,在旁伺候的骥风却见不得帝君白献殷勤,连忙凑近表功道:“贵人,陛下真是万分疼宠您呢,连点滴疼痛都舍不得让你生受,这是用了帝君圣血复生你的伤口……”
应昀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要从榻上爬下来跪谢君恩。凌霄却拦住道:“昀儿还是躺下休息吧,那宝珠毕竟是埋入丹田气穴下的异物,即使伤口复生愈合,也总要有日子来慢慢兼并融合才见其功效。夫君只不过取了些许几滴血予你修补身子,昀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话虽是如此说,若是在当初诸部争王之战时,轻易受些伤也不止是失几碗血能了事的。然而以如今的梵天帝君身份之尊贵威严,九天十地尽不可冒犯,有谁胆敢伤及羽皇金身,更勿论是要他的血来做补愈的伤药。应昀如今也自觉是羽皇治下臣民,闻言也不免暗暗惶惑。
凌霄见他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再三谢主隆恩,同自己万般见外生疏的模样,心上着实刺痛难当,一时却无办法。他枯坐了几息,终究是难以忍受二人间如刺梗在喉的生硬气氛,忽而脱口道:“再不过两月光景,便是我们大喜成礼之日了……”
应昀唯唯诺诺地连声称是,支起耳朵听这主宰者要吩咐什幺,心思却又茫茫然地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