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陛下为何偏偏竟要弄到这般境地……”
“快噤声!有这闲情偷着嚼舌根,还不赶快去把药汁滤了盛过来。『地址发布邮箱 [email protected]』”
“舒兰姐姐……盛上来有什幺用,灌了又吐,左右都是白忙一场。”
“那也得让他多少喝一些下去,快去盛来!”
“……”
应昀蓦地从无知觉的黑暗中醒过来,勉强挣扎了片刻,却像是随波逐流漂浮在茫茫大海上那般无力自主。他既睁不开眼,也没能挪动手脚,唯独思渐渐回归了。耳畔一直如细碎的海浪般,依稀回响起伏着殿中服侍他的宫婢们嘈杂的低声絮语,起初是替他凄苦的命运惋惜,而后便为着他的安危存亡忧虑,害怕应昀但有个万一不测,服侍他的宫人也将被羽皇怒火牵连。
殿中宫人是各自惶惶不安。而他浑浑噩噩间不知过了有多少时辰,应昀口中除了血腥气便是苦涩的药味。后来大概是被太医令和宫婢们强灌下去的无数药汤丹丸终于奏了效,到凌霄这日午后驾临金罂殿时,反抗求死不成的负罪娈奴终于头痛欲裂地醒转过来。他堪堪才一睁开眼,便直面对上了羽皇那张冷硬得彷如冰原冻土的臭脸。只是这会儿头脑还在初醒的迷糊中,没能够立刻想起来前一阵子发生过什幺事。
“……哼,你倒还舍得醒过来。”凌霄眸带血丝,嗓音嘶哑,却偏偏要极力作出平静之态。
应昀楞了几息,自残晕厥前的记忆慢慢回到脑海中。当时悲酸的怒恨与决绝的死意滋味犹在舌下,痛苦和屈辱的倾诉之声仍萦绕在他心间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