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章太医来看脉,自然还是一切都好。
太医整理着药箱,将要退下了,阿礼突然喊住他。
“章太医,”他略犹豫,还是出口道,“本宫可还能再度怀孕吗?”
章太医似被这问题惊了一下,老脸都有些僵住了,十分为难似的,片刻才道:“这……就要看陛下了。”
阿礼无言片刻,迟疑道:“陛下的身体……果真……?”
章太医这次沉默更久,阿礼便当作,这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一时间心口发涩,章太医离去很久,他还坐在原处,一动不能动。
皇室子息本应繁盛。他自己,也想为崇宴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长得像崇宴的,或者像他的,有子有女,绕于膝下,等他们年老了,还能看到他们的生命热闹地延续下去。
而且,如果能有一个儿子,崇宴或许会开心一些。
但那已是不可能的了。
人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受罚。
崇宴下朝回来,也是十分怒不可遏的模样,近日他总是这样。
阿礼虽是不理前朝事,多少也有些在意。
问他,又总是说没有什幺,还有些不耐烦。
阿礼便不再问了,找来崇宴身边的人,也都锯嘴的葫芦一般,口风很严。
今日未及正午,阿礼到小厨房里,亲手做了两道小菜,羹汤,配上两碟糕点,装入食盒,往皇帝所居的乾元宫行去。
乾元宫本是皇帝居处,但崇宴多数时间,都住在皇后的宫里,乾元宫反而冷清下来,倒是常常下朝之后,同阁臣在宫内的小书房里议事。
阿礼进乾元宫,自然无人拦他,告诉不必通报,他拎着食盒,自己去寝宫里等崇宴。
从窗内可看到小书房的正门,他静静地坐着,有时无时地往小书房看。
终于看到门被推开,崇宴当先而出,怒气冲冲,后面跟着四五老臣,心忧难当的情。
“陛下,后宫冷清,皇嗣凋零,若不广纳秀女,延绵子嗣,陛下如何告慰故去先祖?”
情急情切,竟是在庭内疾呼出声。
连阿礼也一字不落听了干净。
轰走那几个老不死,崇宴阴着脸迈入殿内。
看到静静而立,对他微笑的人,一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