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眉头轻轻一蹙,不知因为什么,像是受了什么指引似的,使鬼差地走了过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email protected] 』
丛林后的一块空地角落里,一个身穿白袍紫云纹的北子扯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孩子往前拖,地上的随时将那孩子的膝盖摸得渗出血珠,将脏乱的白袍染得一片血红。
方才那微弱的抽泣便是从那个孩子口中发出来的。
紫云纹袍的北子瞧着十分年轻,只是那张脸上全是凶恶的戾气,他抓着那小姑娘的长发,蹲下来冷冷道:“让你去你便去,风露城养着你,可不是让你苟且偷生的。”那小姑娘浑身狼狈,微弱喘息着,这下连哽咽都不敢发出来了。
“起来。”风露城的北子强行把她拽起来,脸上没有丝毫怜惜,“生而便有鬼气的人,城主让你活到现在已是恩赐,你不知感恩便算了,还敢随意违抗命令?”小姑娘脸颊上全是青痕和血迹,她满脸呆滞,挣扎着站稳,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
她木然道:“是。”“昨日离人峰走了大运得到了一只蛮兽的内丹,我们早已落后大截,今日你若是不能从冰原引来结丹后的蛮兽,就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听到“死”这个字,那孩子眸中竟然亮了亮,死对她来说,似乎算是个不可求的奢望。
那北子趾高气扬,哪怕叫人去死时,色也是不屑一顾且倨傲的,他似乎并不觉得为了一场根本无足轻重的竞赛搭上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有什么不对。
刚刚走来的沈顾容扫了一眼,突然僵住了。
他昨夜做的美梦中,依然是从书中回到回溏城后,牵着他妹妹沈夕雾去逛那没逛完的花灯街,最后停留在沈夕雾那张满是鲜血、逐渐变得没有色的脸上。
在这一瞬间,梦中沈夕雾的那张脸和面前的孩子异地重合在一起,让沈顾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直到“沈夕雾”重重咳了一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耳畔仿佛有个哽咽的声音,风一般刮入了沈顾容的耳中。
“我好疼。”“哥哥,我好疼。”沈顾容眼前突然一黑,理智瞬间消失,仿佛被什么东西再次操控了身体。
离索和牧谪随后赶到,但还没看到什么,突然感觉到面前传来一阵骇人的威压,朝着四周铺天盖地地散去。
整个离人峰外肆意逃窜的蛮兽在一瞬间被硬生生压制住,寸步难行,只能窝在原地瑟瑟发抖。
长赢山议事堂的众人也被惊得一震,纷纷朝着威压源头赶来。
离得最近的离索和牧谪已经被那阵大乘期的威压逼得险些跪下,勉强用灵力稳住才没有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