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若是他再入你的梦,你便假意应允,然后再告诉我,可以吗?”夕雾闻言连忙点头:“是。”沈顾容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让她安心下来,这才转身走了。
他一出了房间,就扫见许久不见的温流冰正站在长廊,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沈顾容扫他一眼,道:“收回去。”温流冰冷声道:“但她要杀您。”沈顾容倒是对夕雾不设防——连一个对她好一点便这般感恩戴德的孩子,不会出手杀他。
“你若是想来暗杀别人,会只派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不必急于一时,一个孩子而已,哪怕有心也不会伤到我。”温流冰眉头一皱。
“永平二十三年,埋骨冢……”沈顾容思绪翻飞,低声喃喃道,“这是水鬼竹简上的话。他远在千里外的洞庭,却能受离人峰埋骨冢的魔修指使,那只魔修八成也能通过梦境同人相遇。”温流冰将剑收了回去:“师尊觉得,她也是被埋骨冢那只魔修指使前来的?”沈顾容是写过话本的人,想象和剧情串联的能力极其丰富,他设想极其大胆,毕竟那本书上沈奉雪的所有悲剧,全都来由那只埋骨冢的魔修,想来两人也是有不同戴天之仇的。
沈顾容点头,毫不心虚地说:“十之八九。”毕竟在这个世界中,也只有他知道大致走向。
温流冰立刻正色道:“三水知道了,我会好好盯着她,一有鬼修灵力波动,我便告知师尊。”沈顾容:“嗯。对了,她之后就是你小师叔了。”温流冰:“……”温流冰犹豫了一下,没有像牧谪和虞星河那样无法接受,在他心中,师尊所说的一切他都可以无条件的接受。
“是。”沈顾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泛绛居被修整得和之前并无二致,沈顾容回去后,牧谪已经将东西搬到了偏室,此时正在院中练剑。
牧谪是个练剑的才,原本奚孤行还因为离索受伤而记恨牧谪,但后来发现了此子练剑天赋极高,久而久之便不对他有偏见,反而还认真教导他。
牧谪的剑是奚孤行手把手教的,招招凌厉,在落花下舞剑也仿佛带着阵阵霜雪。
少年人眉间冷厉,青衫衣带裹着落花飞舞,霞姿月韵,宛如一幅精致的画卷。
沈顾容思绪乱飞,还在思考要不要让奚孤行带他去一趟埋骨冢见一见那传说中和沈奉雪有深仇大恨的魔修,但是这个念头一想起来,就被一股怪的力量强行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