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河突然从外面跑过来,还没进泛绛居就嚷嚷着:“师尊!师尊啊!”沈顾容眉头皱了皱,将茶杯放下,淡淡道:“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虞星河穿着一身抓眼的金黄衣衫一溜烟跑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眸子亮晶晶的,将声音放轻了些,但还是炸耳朵。
“师尊,出大事啦。”沈顾容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来说。
虞星河是个十分爱凑热闹的性子,离人峰各个犄角旮旯的秘闻他都知晓,往往有热闹的地方肯定有他一席之地。
他坐下来,将沈顾容那上好的茶一饮而尽,牛嚼牡丹似的。
沈顾容唇角一抽,心道真不该给这孩子倒这么好的茶的,就该给他喝白水。
虞星河喝完后,润了润嗓子,开始长篇大论。
虞星河叨叨叨:“风露城带来的几个北子,各个都是金丹修为,我们离人峰参赛的大约只有小师兄能与之一战了!啊,说起风露城,他们中竟然还有女修哎!师尊!女修!”沈顾容:“……”虞星河哒哒哒:“这次来离人峰的女修好像也不少呢,闲云城也有两个,啊!她们真好看!我若是抽签遇上她们,肯定就直接认输啦,美色杀我。”沈顾容:“……”虞星河叭叭叭:“哦对,徒儿方才要说什么来着?哦哦哦对!风露城,风露城!风露城的北子里有个女修……也不对。”沈顾容:“……”逐、出、师、门。
最后,在沈顾容冷冷地注视下,虞星河终于求生欲作祟,想起来了他到底要说什么了。
“对,风露城一个北子,死了。”沈顾容本来都想把他赶走了,听了半天好不容易听到重点,这才来了些精,他撑着下颌,道:“哦?怎么死的?”虞星河终于等到师尊回应,精一振,立刻又要开始嘚啵嘚啵。
夕雾在一旁实在是没忍住,小声说:“要告诉兄长重点呀。”虞星河:“……”看到本来好好的“小师妹”直接变成了“小师叔”,虞星河脸上再次浮现一抹惨不忍睹的色,亢奋终于退去一些,中规中矩地讲重点了。
“我在旁边听了听,好像就是前几天冒犯师尊的那个北子,本来他在长赢山的客居中住着好好养伤,但不知怎么的,昨天晚上突然从窗外闯进来一条赤练蛇,咬了他一口。”沈顾容:“赤练蛇?”虞星河点头:“就红色的,身上还有斑纹。那北子修为已废,蛇毒无法逼出,当即就毙了命,没救过来。”倒春寒已过,寒冰初融后,休眠一冬的蛇纷纷清醒,加上离人峰的界灵碑已经撤去,它们便毫无阻拦地循着灵力所在爬向离人峰。
这几日,蛇类很容易就瞧见,虽然蛇毒对凡人来说算是致命之毒,但在修士看来却根本不值得上心,所以也未曾有人特意去驱逐。
没想到却酿成大祸。
虞星河道:“封筠城主正在寻掌教问罪,但蛇咬人,哪里能归到我们离人峰身上?怪就怪他自己学艺不精,哼。”沈顾容有些沉默了。
夕雾看到他垂下的眸子似乎有些黯然,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兄长?”沈顾容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