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习惯了他的没大没小,也未动怒,他冷淡道:“你那几日见到沈奉雪,可有从他身上探到什么?”青玉一歪头,狐耳抖了抖,疑惑道:“妖主指得是什么?”妖主道:“明知故问。”青玉十分无辜:“我真的不知道呀。”妖主冷笑一声,索性开门见山:“我指得是器。”青玉人畜无害的脸上突然就笑了,他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
妖主蹙眉:“你笑什么?”“没什么呀。”青玉笑吟吟地说,“我只是从未见过一边嫌恶着我,又一边想要利用我的人罢了,觉得很好笑。”妖主色一寒。
“器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青玉把玩着手中的书,笑着道,“世人全都说沈圣君身负的器可逆天改命,可与天道抗衡,但我一不想要权势,二不想逆天改命之力,探他何用?”他轻轻一握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妖主,道:“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拼了命地争取,而不是像您这样,只会去觊觎旁人的东西。”哪怕被这样冒犯,妖主依然没有动怒,只是冷淡地看着他:“青玉,你要叛离妖族吗?”青玉又笑了起来,他抬起手在头上的狐耳上轻轻一抚,那一直被所有人视为耻辱的狐耳缓慢地消失,他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而舞,舌尖从唇缝探出,轻轻舔了舔尖尖的犬牙,整个人显得邪气又妖媚。
他言笑晏晏:“我终会有一日回妖族的。”兽瞳微微一闪,青玉道:“等到我能彻底取代你之后。”他说罢,未等妖主反应,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转身扬长而去。
妖主站在长长的索桥上,白雾从他袖边拂过,他沉沉地看着青玉离开的背影,眸中仿佛凝聚着未知的风暴。
泛绛居,整个院中的夕雾花早就败了,残花落了一地无人打扫。
昏睡了整整两日的沈顾容羽睫轻动,终于一点点恢复了意识。
最先有感觉的是手指,沈顾容十指动了好一会,才将知觉从手臂至整个身体一点点找回。
他睡得浑身酥软,撑着手臂起身时还踉跄着摔了一下,好半天才重新坐起来。
周围一阵白雾朦胧,沈顾容在床头的桌案上摸索了半日也没寻到冰绡,他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那冰绡已经被那道雷罚劈的不能用了。
沈顾容叹了一口气,只能接受自己暂时当个瞎子的事实。
他正摸索着床沿想要下床,脑中一个激灵突然反应了过来。
雷罚?
什么雷罚?
沈奉雪的记忆中,似乎有雷罚这回事。
不过那不是只有触碰了天道禁忌的人才会被降下紫云雷的雷罚吗?为什么他也会被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