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从床上跌下来,沈顾容依然心大的没醒,还因嗅到周围熟悉的味道,含糊地梦呓道:“牧谪……”牧谪环着他腰的手一顿,心尖仿佛被针戳了一下,酥得他整颗心都开始发麻。
将沈顾容轻手轻脚地放回榻上,牧谪抚着胸口,有些茫然地在原地呆了半天,才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灵舫顶上,青玉已经清醒了,正趴在那,九条绸缎似的尾巴被风吹得微微拂动。
他看到牧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歪头问道:“你又怎么了?”牧谪不耐烦地蹙眉:“睡你的,少管我的事。”青玉撇嘴,只好继续晾毛了。
不过牧谪此人倒也怪,他刚说完让青玉别管他的事没多久,不知为什么有些烦躁地从冥想中脱离,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开口:“狐狸。”狐狸摇了摇尾巴,懒洋洋地搭声:“嗯?”牧谪犹豫半天,才别扭着说:“昨晚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青玉闻言脑子里又想起“挡雷劫”的那个突如其来震撼他幼小心灵的吻,他呻吟一声,直接抱住了头,蔫哒哒地说:“我好不容易忘记了,你又让我回想起来了。”牧谪皱眉,无法理解道:“只是亲了一下手背而已,不至于吧?”但是青玉比他还要无法理解,他腾地跳起来,爪子捂着发红的脸,小声说:“可他们都是男人啊,而且还是师徒!这可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违背伦理阴阳交合之事啊。”牧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种事是不是有些偏差,竟然觉得完全没问题。
青玉问:“你自己换位设想一下呗,若你真的是那话本中的徒北,会对你师尊有那种心思吗?”青玉让他换位,牧谪当真闭上眼睛换位想了想。
“泛绛居院中的夕雾花海中,沈顾容一袭白衣,墨发曳地,唇角带着笑轻轻将修长的手朝他伸过来。
牧谪像是捧住易碎的珍宝似的轻轻握住他的手。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沈顾容失的浅色眸瞳微垂,羽睫宛如枯死的蝴蝶轻轻一眨一阖。
师尊轻声唤他:“阿谪。”牧谪蓦地起身,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似的上前半步,张开双手将沈顾容拥在了怀中……”
青玉:“牧谪,牧谪?”牧谪猛地张开眼睛,一时间有些回不过来,他眼眸失:“什、什么?”青玉好地看着他:“你脸怎么红了?”牧谪:“……”牧谪胡乱地抹了抹脸,尽量让自己绷着脸:“没事,闲云城很快就到了。”他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只好起身,逃似的回了画舫中。
青玉不明所以,只好继续瘫着。
牧谪魂不守舍地冲进了画舫中,在走向沈顾容房间时还无意中一脚踩在了在地板上睡觉的虞星河的手,把虞星河踩着“嗷”了一声。牧谪置若罔闻,快步打开门冲了进去。
画舫本就小,顶上被青玉占着,外面又被虞星河占着,牧谪本来是打算趁着沈顾容没醒,到他房中角落里反省一会,但他刚进去,就猝不及防地扫见了正在换衣服的沈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