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并不想天上掉下来的道侣契被换成北子契,他宛如被人丢弃的小兽,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师尊,您不要我了吗?”沈顾容“呜啊”,更受不了了。
他艰难地在牧谪的“狂轰滥炸”中保持冷静,有气无力道:“你、你不会又要哭了吧?”牧姑娘没吭声,用通红的眼眶来回答。
若是哭一哭能让沈顾容打消这个念头,他能哭得淹了孤鸿秘境。
也是很不要脸了。
沈顾容捂着胸口觉得自己要奄奄一息了,他很快就沦陷在牧姑娘的可怜攻势下。
“结错契本来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人家孩子?”
“你自己夺舍,人家都不在意还把你当师尊对待了,你还要人家解契,你还是人吗你?”
“算了算,还是下次再说吧,再换个其他法子,要是实在不行,索性直接和他摊牌算了。”
反正再丢脸的事都被牧谪遇着了,也不差这一回。
牧谪:“……”牧谪听着师尊自己安抚好了自己,终于消退了要现在解契的打算,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顾容满脸尴尬地说:“咳,你……你别哭,不解契便是。”牧谪道:“多谢师尊。”沈顾容尴尬得不行,左顾右盼半天,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字?”牧谪愣了一下,才点头。
他二十岁及冠时没来得及回离人峰,本来打算从孤鸿秘境出来后就回去一趟的,没想到反倒误打误撞见到了师尊。
沈顾容道:“我已经为你将字取好,茞之,你觉得如何?”沅茞澧兰,倒是个好名字。
牧谪点头:“多谢师尊。”他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我还不知道师尊的名字。”“我啊。”沈顾容见牧谪真的不在意他夺舍的事,也不再端着沈奉雪的架子,随口道,“沈顾容,我来之时还未及冠,所以还未取字。”牧谪点头,还未及冠,当时的师尊应该还只是个孩子,怪不得行事说话如此张扬欢脱。
沈顾容又想:“不过先生说了倒是会亲自为我取字,也定是个好名字。”
牧谪:“……”牧谪拳头一握,又是先生。
先生,先生,那个先生到底是谁?
若是沈顾容夺舍之前的人,那他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亲眼见一见被师尊一直惦记着的先生了?
牧谪莫名烦躁。大概是知晓沈顾容不会对他撒谎,牧谪又迟疑了半天,才尝试着问:“师尊,您之前提过的先生……是何人?”沈顾容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自己方才将那句话脱口而出了,但见牧谪没问其他的,才松了一口气,道:“是自小教我读书的私塾先生。”他说起先生时,眸中有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