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逆徒!混账!”
沈顾容都不记得自己被咬了几次,最后他实在是被牧谪的固执给吓怕了,终于忍着难受妥协。
“好好好,就这里就这里。”沈顾容眼尾潮红,微微偏头,蹭掉冰绡上的水珠,声音低哑地抱怨道,“我迟早会被你弄死。”牧谪看着他像是哭过一遭的脸,终于满足了。
散瞳缓缓凝聚成瞳仁,牧谪将结界解开,光芒从外倾泻进来,微微照亮他面目全非的半张脸。
沈顾容忍着难受轻轻摸着后颈的牙印,说来也怪,那枚红痣的地方他自己摸没有任何感觉,怎么牧谪一碰他就隐约有种不文雅的反应,身体软得都要化作水,险些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这是什么道理?
他正嘀咕着,无意中看到牧谪的脸,愣了一下,才皱眉道:“你的脸怎么了?”牧谪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垂着眸,乖顺得很,他淡淡道:“疫毒复发了。”“复发?”沈顾容上前摸了摸他的脸,仔细探查了半天,才道,“不可能啊,人脸树给的灵果不是将你的疫毒解得差不多了吗?”按照道理来说,不会复发才对。
牧谪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眸子沉沉地看着他,语调却和平时如出一辙,没有半分变化。
“师尊,我的脸若是从今往后都变成这样,您还喜欢我吗?”如果我没了那张和先生一样的脸,您还会像之前那样待我好吗?
您待我所有的特殊,会因为这张面目全非的脸,而毫不留情地收回去吗?
牧谪设想了一下沈顾容毫不犹豫舍弃他的场景,顿时四肢百骸都在剧烈的,好似一腔热火似的真心化为熔浆,一点点流遍全身,将他生生烧成一具行尸走肉似的枯骨。
但如果沈顾容真的因为这张脸而抛弃了他,牧谪想了想,就算他有再多逼迫他屈服的手段,也根本舍不得往沈顾容身上用。
他只能任由沈顾容如流沙似的从他指缝中流下,半分痕迹都留不住。
牧谪面不改色,但身体却已经在微微发抖。
他突然又开始恐惧沈顾容的回答,他盯着沈顾容的嘴唇,几乎想要惊惧地阻止他,阻止他说出任何自己不想听的话。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用那张先生的脸来接受沈顾容的所有善意,所以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