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的眼睛还没好,冰绡戴着有些难受,只好抬手解下放在一边,随意道:“等过几日我们就去闲云城一趟吧,让六师兄帮我瞧瞧这眼睛。”牧谪欺身过来,抬起手捂住了沈顾容的眼睛,将灵力覆上去,一点点滋养那发涩的眼睛。
牧谪身形高大,直接挨过来对沈顾容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本能地往旁边撤了半步,不自然地推开他的手,低声道:“有点热。”牧谪装作没看到他发红的耳根,道:“师尊只是被灵障浸染多年,每日用灵力温养,很快就能瞧见了,不必为这点小事劳烦六师伯。”沈顾容歪头想了想,好像也是,再说现在瞎着的时候用冰绡也没什么不自在,他都戴了冰绡百年了,乍一拿下来,倒是挺不习惯的。
想到这里,他点头,道:“哦对了,还有望兰,我让林下春将他送去离人峰了,过段时间就将他接来这里吧。”牧谪眉头一皱,但知道沈望兰的身份,也没有拒绝。
反正到时候沈望兰来了之后就让他住在最远处,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沈顾容姿态懒散地泡着温泉,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周围的水波一阵晃动,好像是牧谪上去了。
他奋力张开眼睛,茫然道:“你好了?”牧谪脸色有些苍白,匆匆一点头,将道侣契的灵蝶留下,转身飞快离开。
沈顾容这才有些醒了,他歪着头看着有些蔫哒哒的灵蝶,不知道牧谪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伤势还没好全?
沈顾容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起身将身上水珠胡乱擦了擦,披着松垮垮的衣袍就跟着灵蝶去寻牧谪。
灵蝶飞向了卧房,沈顾容也不和徒北客气,直接当成自己家,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正要说话,余光却扫见了牧谪唇角还未擦去的鲜血。
沈顾容一愣,脸色立刻变了,他快步上前,一把扯住牧谪想要往后藏的手,视线落在那满是鲜血的指缝,瞳孔都在激烈颤抖。
牧谪狼狈地想要将手缩回来,却被沈顾容握得紧紧的。
他低声叫了一声:“师尊。”沈顾容面无表情,脸上的闲适早已不见,他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在咸州城的时候,沈顾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将那几乎破碎的元丹治愈了,牧谪的灵脉也完全没有丝毫问题。
但现在,牧谪脸色惨白,元丹传来断断续续的灵力,看着竟然随时都会崩裂。
沈顾容舌尖死死抵着上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