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翻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轻柔的为邬湛手心的伤口上了药,药粉碰到伤口的时候,霍松寒看到邬湛皱了皱眉,睫毛抖动,却并没有醒来。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初夏的虫鸣阵阵传来,反而令屋中更显得静谧。霍松寒无心睡眠,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里衣随意着了,起身。
他来到屋中香炉旁边,发现其中的香早就灭了。他打开香炉,以手捻了一点香灰闻了闻,有些无奈,又有些怔忡。
邬湛添的那味香其实效果不重,只有些微催情效果,来势有些凶猛,其实却并不难解也不伤身,这样的春药甚至自己撸一把就能解决,邬湛却用它来骗自己和他交合。他想起这人添香时自然的样子,就像他不是要骗自己,而是在自己屋中倒一杯茶,不由觉得这人聪明的紧。
有趣的小骗子。
霍松寒坐到桌边,开始看之前没看完的书。
看了不久,他忽而有所感应,扭头去看床上的人,于是撞上了那人未来得及收回的,带着一丝缱眷又有一些感伤的目光。那目光一闪而逝,如同错觉,但霍松寒知道,那绝不是错觉。
他放下书,走向邬湛,一把抓住他的手,邬湛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慌和抗拒的用力想要将手抽回。
“别动!”霍松寒厉声说,皱了皱眉。
邬湛于是不动了,全身僵硬。
“你的手受伤了,我给你上了伤药,别乱动再出了血。”霍松寒想要对他温柔些的,但两人虽刚刚上了床,却是终究并不熟悉,话说出口来带了些僵硬。
邬湛定定的看着霍松寒,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稍微轻柔的抽回手,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幺,半晌憋出一句:“……无碍的。”
两人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霍松寒站起身来,问道:“邬教主是不是该给在下安排间屋子?”
“明日吧。”邬湛飞快的回答道:“今晚你在这里睡,我先去别处。”说罢飞快地拿上自己的衣服起身下床。
站起的一瞬间,邬湛脚一软,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霍松寒心中一紧,准备去扶,邬湛的手已经撑住了床面稳住身形。
“邬教主……可要小心。”霍松寒看他被自己操的站立不稳,心中升起快感,却觉得此刻不能再调戏于他,只是稳声叮嘱,而邬湛的脸还是慢慢红了。
邬湛飞快的穿好衣服。他的衣物有些凌乱,有些地方还沾上了透明的液体,他却顾不得那幺多,也不顾身后的黏腻和疼痛,快步走到门口,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幺,回头看了霍松寒一眼,有些局促的说:“一会儿会有人送来洁身的水……你好生休息。”便飞快的开门出去了。
霍松寒走到门口,目送他直至消失。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牙,今日天气晴朗,繁星满天,倒是个看星星的好日子。
自母亲死后,他日日奔忙,许久没有如此清闲过了……今夜无心睡眠,沐浴之后看上半夜的星星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