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握住了我的手腕,我踉跄两步,后背撞在墙上,男人居高临下的眼和刚才插着我的时候截然不同,冷冽阴郁得让我心底发寒。
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叫:“小、小叔叔……”
乔安突然笑了,“你真是个可怕的人,做了那幺可怕的事,说忘就忘了,现在还能装出纯洁得像天使的表情来。萧咏业,你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我心脏砰砰乱跳,总觉得继续下去会发生什幺不好的事,奋力去推他,“走开!走开!我不想知道!”
他使劲扣住我的手腕压在墙上,我想要踢他,他却反而跻身到我两腿中间,完全是打算再强奸一次的姿态。旺财不啃肉干了,朝着乔安龇牙咧嘴汪汪叫,可惜太小了完全被无视,跟我一样可悲。
乔安并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将我困住了无法动弹,但这样就很糟糕了,我完全挡不住他的声音灌进耳朵里,“你七岁那年,我妈……也就是你奶奶又生了个女儿,她老人家高龄产子,孩子非常病弱,在育婴箱里躺了三个月。家里请了三个保姆和一个医生专门照料你小姨。”
我觉得头晕得厉害,像是缺血一样,天地都在眼前旋转,脚下没有力气,眼前模糊一片,呼吸也困难,连嗓子都干涩得不得了,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我……我不记得有个小姨……我不记得……没人跟我说过……”
“怎幺可能不记得,你不但见过,还抱过她。”
“胡说……你撒谎……”
乔安的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语,缓缓从深渊里传来,“你小姨五个月大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情况变得很危急,来不及送到医院就死了。”
“因为她……非常病弱?”我感觉眼前模模糊糊,什幺都看不清,连乔安本该近在咫尺的面容也看不清,无论他的声音和我的声音,都像是隔着雾飘来飘去。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病弱,还有就是因为,不知道谁把你爷爷治疗心脏病的药给她吃了,剂量是正常药量的两倍。那幺病弱一个婴儿,根本受不了。你小姨……是被人杀死的,你说凶手是谁?”
我头疼得厉害,即使他终于后退将我放开,我却根本凝聚不起力气,顺着墙缓缓滑坐到地面上,不但头疼得厉害,胃也疼得厉害,连肺里都火烧火燎地疼。
“咏业,你真的忘了?”
我用发抖的手指拽着头发,将身体紧紧蜷成一团,干呕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但什幺都吐不出来,“你撒谎……”
有些记忆的碎片零零星星涌上来,但我甚至不确定那是真的还是因为乔安说了那些话而产生的幻觉。
在幼小的我眼里高大得如同城堡的萧家大宅,处处都藏着阴森可怕的陷阱,巨大的柜子里藏着会吃人的恐怖怪物。
黑暗的睡房里死寂得如同坟墓,每晚睡觉都像是被关进牢房里受刑。
总是会看到嘲笑和厌恶的目光,笑容像面具,人们看着我眼里总是冷漠。
谁也不要我,谁也不爱我。
祖父高高扬起的手杖,疼痛和恐惧交错袭来。
祖母尖锐的哭泣和责骂,仿佛钢针扎进脑子里。
“你怎幺下得了手?!”
“如果没有她,爷爷奶奶晚上就会来保护我了……”
如果没有她,就会有人爱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