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应该甘罗和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去思考才对。
拥有长久的生命,不用在地底沉睡,这就是甘罗付出的代价。
白禅走了过去,眉头皱得死紧张,“甘罗,你怎么离开皇陵了?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陛下,为他守卫皇陵。”青铜少年低眉,缓慢的回过头,看向白禅,似乎在分辨着什么,半响才道,“这一世的杀啊。”看来是第一次见到白禅,但似乎能看透灵魂,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白禅的身份。
青铜少年继续道,“我们是先秦时代唯二的两个能够不用沉睡地底,行走世间的人,背负着同样沉重的使命。”白禅皱眉,现在的甘罗有些不对劲,甘罗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甘罗曾经在那人府邸当管家,杀戮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废话很少说,难道是数千年的守卫皇陵,甘罗都的内心都变得孤寂了?
白禅继续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离开你守卫的皇陵?你虽然是那人的管家,但同时也是我大秦的宰相,陛下的命令高于一切。”青铜人看向白禅,是啊,他是那人的管家,又是陛下的宰相,所以他到底该听谁的?
数千年过去了,他还在纠结在这个问题,陛下和他永远就像形同陌路一样,做出的决定都是相对而驰,像他这样的人到底该按什么标准来行动?
不过,青铜人看向白禅,比他更纠结和可悲的应该是眼前这人吧,奉陛下之命斩杀世上一切修士,但又甘愿受那人血咒,手上不再沾染任何一人的鲜血。
两个同样背负使命,两个同样生生世世都活在挣扎和纠结中的可怜人。
数千年的延续,也不知道这一次陛下和那人会不会有一个结果,如果还是先秦时一样,恐怕又是一个命运的无休止延续而已。
白禅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甘罗,似乎非得要一个答案才行。
他实在想不通,甘罗怎么会违背陛下的命令离开守卫的皇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禅心一动,能让甘罗违背陛下的命令,恐怕也只有……这时,青铜人突然抬手,指向远方,“为什么离开皇陵?因为他的树降临了啊。”江衍他们其实就在不远处,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树?又是什么鬼东西?
眼睛不由得向青铜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
白色,一片白色的六瓣花,在空中打着旋儿,随着风,向这边飘来。
不对,不只一片,而是……漫天的白色的六瓣花……洋洋洒洒,整个天地,就像下起了白色的花雨。
江衍都惊呆了,好……好美。
天地苍茫,白色的六瓣花如大雪一样飞洒天地,唯美得实在不真实。
抱住江衍大腿的胡亥明显露出了激动无比的表情,“是老师,是老师的树开的花,世上最纯洁的六瓣花。”青铜少年眼睛中有些迷茫,也有些追思。
先秦时代,战火蔓延在整个大地,烽火之中,唯有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