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独自难过着,忽然那只纤细的手轻轻地回握了他一下,白鸰悠悠的睁开眼,哑声道:“夫君,你在担心我吗?”顾清遥精一振,激动道:“你、你感觉如何了?”白鸰皱眉道:“头好痛。”顾清遥心思凌乱,低头不语。
白鸰道:“我想回家。”顾清遥红着眼睛望着他,想说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起身。
白鸰道:“我们回家吧。”顾清遥迟疑了一下道:“我害怕……”白鸰淡淡一笑,“堂堂顾掌门,竟然也会怕?”顾清遥沉重道:“我是克妻之命。”白鸰摇头道:“我不怕。”顾清遥微微一笑,有些感动。
白鸰轻握着他的手问:“夫君,我问你,你心里……喜欢我吗?”顾清遥望着他,似乎难以启齿,扭捏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大姑娘一般。他从来是铁血铁腕,从没说过这样儿女情长的话,也羞于说出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郑重地应了一声:“嗯。”白鸰忽然笑得很灿烂,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我心里也喜欢你。所以我不怕,我们回家吧,回家了我就好了。”顾清遥含着泪点了点头,让小二叫了一辆马车到客栈门口,将白鸰裹好抱到了马车上,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将他抱在怀里,又吩咐了车夫慢行,这才向山上驶去。
虽然山路已修得较为平整,但马车依旧轻微摇晃着,顾清遥抱紧了怀里的人,摸摸他的脸问:“马车颠簸,可有不适?”白鸰摇摇头,搂紧了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还好。”烈焰山虽名为“烈焰”,却是漫山翠绿,生机勃勃,随处可见鸟语花香。他们虽然身在马车中,却能听到山上清脆的鸟鸣和小溪淙淙的流水声,山间青草郁郁、野花芬芳。
山路并不远,却也走了两个时辰才到顾府。
管家看到马车,急忙迎了过来,却看到自家主人抱着小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大门,进了卧室。旁边的几个小厮看得呆了,忍不住问管家:“孙管家,从前掌门不是一向冷傲不亲近任何人的吗?怎么如今对这位小夫人这样体贴了?”管家咳了两声道:“好好干你的活!不该问的别问!”几个小厮耸耸肩,鸟散去干活了。
夜里,顾清遥依旧是抱着白鸰睡觉。他心里想着,若是他的病情还不见好转,那他就要再去找那云游道士了,然后怀中温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一早醒来,身边却已空了,他惊慌地坐起身,却看到白鸰披着外衣,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似乎在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