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鸰依旧拉着蓝鸢絮絮叨叨地讲他种花的事,也讲写谱曲的事,蓝鸢气定闲,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也不看顾晏一眼,只顾跟白鸰说话。顾晏也不是毛孩子了,也能藏得住心事了,只是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却不至于沉不住气,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蓝鸢在山上住了一宿,第二天走的时候,依旧没有理会顾晏。
顾晏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想了三天,到底他还应该记得哪一句?
直到第三天晚上,他一个人躺在山坡的花丛里放空望天,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清遥道:“鸰儿,这样不合适,咱们还是回房吧?”白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都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又不是偷情。”顾清遥道:“是拜过天地了,可……”白鸰急道:“夫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了?”顾清遥无辜道:“怎么可能?我喜欢你是一码事,可这样幕天席地……又是另一码事……”顾晏游到天外的魂忽然飘了回来,他猛地坐起,呼了一声,“啊!”不远处花丛里传来了匆忙的穿衣声,顾清遥低吼道:“谁?”顾晏并没有心思理会他,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顾清遥试探道:“顾晏?你在那儿干什么?”顾晏也没有理他,自己站了起来,拔腿就朝山下奔去。
顾晏奔到蓝鸢家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但是他等不及,于是直接去了乐坊。
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依旧是翻墙进,走屋顶。他的轻功很好,人踩在屋顶上,声响极小,除非有同样功力的习武之人,否则平常人根本察觉不出房顶有人。他找了几间房,终于在琴房找到了蓝鸢。
此时蓝鸢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叶青忽然推门进来,似乎是有话要说。顾晏蹲在房上,掀开了一片瓦,屋内的烛光照出来,勉强能看到两人的头顶,说话的声音却很清楚。
叶青道:“蓝先生,那日你让随从送我回家,我的家人问起你,让我好好谢你那日相送。”蓝鸢淡淡道:“都是同僚,不必客气。”叶青羞涩道:“我娘说,你何时有空,请你来家中吃顿便饭,还望你不要嫌弃。”蓝鸢顿了顿,道:“不敢叨扰,多谢美意。”叶青道:“怎么是叨扰呢?我爹娘他们……他们只是想见见你。”蓝鸢道:“见我作甚?”叶青有些窘迫,辩解道:“我常对他们提起你,他们让我问一问你,若是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