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找到了北北,张聪便决定在此地安顿下来,去驿站给妻子写了信,让他带着儿子和岳母一起过来。他在茶馆做了几个月工,便听说焰山派的掌门夫人在招聘花农,便辞去了茶馆的工作,上山应聘了花农。
张聪做了山上的花农,便经常有机会见到白鸰,他虽然从不亲自下田,但经常会来田间看看花农们干活,自己躺在一个舒服的摇椅上,不时还会和花农们闲聊几句。
张聪找了两年,总算是见到了北北,可有些近乡情怯,却不敢上前同他说话,倒是白鸰,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位大哥,你不是在茶馆里做工吗?什么时候跑来种花了?”张聪擦擦额上的汗水,忐忑道:“来了又半个月了,我原本就是个庄稼人,还是干老本行的好。”白鸰又问道:“大哥怎么称呼?”张聪想了想道:“我姓张,叫我老张就行。”白鸰从木板路上跳下来,蹲在他身边,看他侍弄花草,又问了他一些种花的问题,张聪一一认真回答了,待他问完,也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当家的,我看你年纪不大,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白鸰不假思索道:“还有夫君和侄子,还有一个义兄。”张聪笑出来,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父母或者兄北姐妹?”白鸰摇摇头,撅嘴道:“从小我爹就把我卖了,我早就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不提也罢。”张聪有些尴尬,试探道:“你爹……真狠心啊。”“可不是吗?不过大概也是迫于生计吧。”张聪叹气道,“你心里一定很恨他们吧?”“那是自然,否则我也是有爹疼娘爱的,何至于吃那么多苦?不过都过去了,不提了。”白鸰语气倒是没怎么悲伤,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这让张聪更心酸了。
张聪只是默默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白鸰自己没有怎样,却见他垂头丧气,便拍拍他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老张,你又不是抛弃我的人,你叹什么气?还是好好干活吧!我要回去吃饭啦。”说着站起来跳上木板路,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张聪望着白鸰的背影想,还是不要相认了吧,时隔多年,他实在没有脸面去面对这个失散已久的北北,他无法想象他愤怒地指责自己和爹娘对他的抛弃。他如今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他的夫君如此疼爱他,他看起来也生活得很幸福。
张聪想,或许就这样做一个花农,能不时看到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