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这位公公拍了拍兜里鼓囊囊的银子,才总算心里舒坦了一点儿:“待再养几天,就给他们安排去势。”老汉不甘不愿的被推赶出去,映在孔家子黝黑眼里的只有那弯着腰佝偻的背脊,和干巴巴看着公公的可怜眼,没有再向他投来任何一丝一毫的目光。
这位老人没把他丢出喂饿狗,反倒是拿点稀饭把他养到这么大,勉勉强强也算是对他有些养育之恩,但是这些年他所受的挨打辱骂却也让他对这位老汉毫无眷念,于是再知道被卖进宫里后,他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恨意和怨气,只觉果然如此。
门口扫雪的两位太监还在那里唏嘘感叹,但是领着他们的公公当孔家子不存在似的,走过孔家子身边也没落下一眼,好像先前的那些话语都随着孔家灭门,唯一的子嗣沦落到宫中为太监,所有一切来自往日的仇恨怨气都跟着烟消云散,就连落井下石都变得没什么意思了。
已经落到了最下头了,再落也落不到哪里去了。
公公也不知道姓名,色很冷淡,他也没跟孩子们讲,只是稍稍撇上一眼,及其不屑的模样。
孩子们也不敢造次,他们被这位公公跟赶鸭子似的赶进一间破败的屋子内,屋顶还破了一个洞,瓦片落了下来,也没人修补,呜呜的往里头灌着风。
几个孩子只得挤在一起,才觉得有些许温暖,就算是这般条件,但也比在老汉手上要好许多,老汉那屋子就跟木条搭的棚子,除了有个顶儿,什么都没有。
这大冬天的,几个孩子衣衫褴褛,早就冻得直哆嗦,公公点着了屋子内的火炉,才让他们缓了些气。
这本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