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传的存在,却喜欢深居简出,除了拍戏,鲜少露面,像个苦行僧般,日复一日的消磨血肉,直至自己枯败。
媒体曾经遗憾感慨:他为艺术而生,黎老师此生唯一的缺点,就是活的太短。
他只活了短短的三十五岁,就硬生生被自己消耗殆尽。
黎殊没想到他死后还能见到时叙,尽管那是一个模糊的虚影。
他看到时叙戴一个驼色围巾,走在冬日悠悠街头上,他走的很慢,道路两旁长长的灯光跟随着他,折出淡淡剪影。
黎殊看他,他似有所觉般,微微偏过头。
这一眼的目光温暖又明亮。
画面至此静止,黎殊怔愣。
他迟迟回不过,然后虚空里,他忽然听到有一个极为冷淡的机械音询问他,你想再见到时叙吗?
在一个你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有你熟悉和不熟悉的一切,他有时叙存在,你愿意去吗?
“愿意。”黎殊听到自己说。
半梦半醒间,他抬起冰凉的手指,遮上眼睛。
他摸到一片冰冷的水光,睁开眼,头顶明亮到刺眼的光芒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可以见到时叙了。
黎殊始终记得和时叙第一次见面那一天。
那天的阳光特别好,树影茂密,高楼临立,遮不住漫天的光。
就像是黎殊的人生一样,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目光沉郁,像藏匿于黑暗,不可见人的毒蛇。
偏偏在这一天,他摆脱了酗酒赌博,对他动辄打骂的父亲,从阴暗逼仄的地下室里逃出来,带着破烂的行李,走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光明的学校。
时叙是和光明一起出现的。
从地下室逃出来的黎殊,手臂上带着反抗的青紫,衣摆脏兮兮,像无论无何也洗不净的耻辱。
他沉浸在逃离魔窟的喜悦中,等到回过来,新生接待处,光鲜亮丽的同学鄙视的眼刺的他面颊生疼。
好像他不是和他们平等的,一起来求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