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坏了,我当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那个方向说不出来。我同事从那边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指着那边,可这时候那只手就消失了,羽毛球从空中落下来,跌在我的脚边。”“我把事情告诉我同事,可我同事却什么都没看到。我找老板调监控,可是监控里只拍到我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同事安慰我,说是我加班太多压力太大,让我回去泡个澡早点睡,我一想可能还真是,我工作需要整天对着电脑,就先回去了。”萧栗没有贸然插话,他等待吴弓平复自己的情绪。
吴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到了家,本来趁着运动过后想直接睡觉,但是闭上眼脑子里又全都是那只手的样子,睡不着,干脆就起来打游戏了。”“我玩的是竞技游戏,你们知道吧,现在挺火的。坦白说,那时候刚投入到游戏里,我就忘了羽毛球馆的事,操控起人物大杀特杀凯瑞队友。”“玩到一半,在一次团战中我死了,屏幕一灰,我只能解放双手停下来喝杯冰可乐,但就在那时候,我留意到——我卧室里被台灯照耀到的地方,出现了一只手。”“它环抱着台灯,就像在羽毛球馆里时一样,它跟着我回了家!但是当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仔细看的时候,那只手又不见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回头看着电脑屏幕发呆,可这一下又把我惊呆了。”萧栗很捧场地问下去:“发生了什么?”吴弓接着道:“我的电脑游戏变了……原先应该是我刚复活到泉水,但是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视频!”“视频……?”“对,视频,视频里是一个像素很低的小人。他穿的衣服跟我一模一样,也是在羽毛球馆打羽毛球,被突然出现的鬼吓到,然后回了家躺在床上睡不着,起来打游戏……我就像在看一个以我自己为主角的视频。”叶则青听到这里已经完全被吸引了,他忍不住问道:“然后呢?”对方回应道:“然后……是这样的,视频里的人物也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但很快,他就像被其他东西吸引了一样地看向窗外……”“视频里的小人实在跟我太像了,我也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往窗外看了。”男人说到这里,开始暂停喘息起来。
萧栗:“你看到了什么?”男人道:“我……我看到了自己的脸——不不不,不能说是我自己的脸,应该说是……视频里小人的脸!但他……他就是我,是视频里的我,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我不知道主持人你们能不能理解……”萧栗:“嗯,然后?”吴弓说:“然后窗户里映出的游戏小人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面前的电脑,我朝着电脑看去,看到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电脑视频里的那个我对着屏幕惊呼一声,站了起来,随后在原地转了个圈,撩起额前的头发,又走了房门。”“这房间的构造和我家也是一模一样,出了房门后是客厅,视频里的我来到了客厅里,站在大门面前,似乎在考虑出不出去,一直没有动作。”“这次我不敢出房门看了,我看他一直不动,就想试着强行关掉电脑,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关机,拔掉插头也不行,于是我只能随便乱点。就在我用鼠标点到门口的时候,视频里的小人也动了,他顺着我的意思往门口走去,色慌张地跑出了楼道,一路跑下楼。”“可就在我往下跑的过程里,那只手又出现了!在视频里的我即将跑出防盗门的时候,那只手出现在了我的脖子上,它缓缓收紧力道,活生生地……掐死了视频里的我。”“我真的好怕,我感觉这是预言,只要我出门,那只手也会像这样地掐死我……我只能留在家里!我想打电话找人来我家陪我,可是没有人接我的电话,就在我踌躇不决的时候,视频里的画面又变了——屏幕里的那个我又回到了房间里,我还是可以操纵他。”“于是我选择了留在家里,我不动,可哪怕是这样,我发现那只手还是出现了,它从我的卧室里伸了出来,很长,就像橡皮泥那样,但通体惨白,同样掐死了留在房间里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翻了翻手机里的通讯录,只有你们的电话可以打通……早知道会这样,我再也不会玩游戏了!”吴弓发出悔恨的哀嚎声。
在这通电话接通的瞬间,工藤已经在录音且奋笔疾书地记录下了关键词,他插嘴问道:“你住在哪里?”“磐石区……”在这种时候吴弓已经顾不得隐不隐私的了,他哭泣的声音里带了点期待,“你……你们要来救我吗?!求求你们,来救救我吧……”工藤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吴弓的事例和钱子萱的做了对比,除了都见鬼这一点外,暂时没有找到共同点,他便继续问道:“我们会尽力的,吴先生,能否问一下您的具体工作单位?或者有没有遇到其他什么特殊的事情,也许会是您撞鬼的源头。”“我的工作就是文员,某家绘画公司文员,没有遇到过特殊的事啊……”吴弓抽泣着曝出了自己的工作公司。
工藤利用电台的电脑查了一下这家公司,是个很小的当地企业,没有发生过什么离的事情。
电话那边的吴弓见没有人回应,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主,主持人?